見汪正海鬆了口,汪軼鳴提著的心也終於落下些許;
“好,爹,各位叔伯,二位舅舅,軼鳴的計劃是…”
不用四五分鐘,汪軼鳴便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個大概,聽的眾人也皆是雲裡霧裡的;
隻知自己這幫人隻需鎮外列陣與賊匪們對峙,再沒得到汪軼鳴信號前,隻能鎮外駐守防範有漏網之魚逃竄出鎮;待收到汪軼鳴信號後便可全軍壓上,掃蕩剩餘殘匪。
也難怪他們半信半疑,汪軼鳴如何對敵,如何剿賊,他是一句都沒細講;怎不叫他們這些長輩們心有餘悸,可又無可奈何。
安排將馬匹都移交給了三叔汪正祥;
汪軼鳴也開始集結自己手下兄弟和校尉們,布置作戰計劃。
汪正海將信將疑的走了過來,自己兒子說的天花亂墜,可他卻是始終放不下心來;
畢竟四十多人對戰一千六百多人,還沒一個是騎兵,那得是多精銳的人馬,就算是被人傳上天的後金白甲兵也沒這麼猛吧?
當他來到汪軼鳴身後時,汪軼鳴依然在唾沫星子亂飛的給眾人訓話和分配任務;而其他人卻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汪正海身上;
“咳咳…”
“怎麼了?”汪軼鳴疑惑的下意識回頭一瞧,
“呃…爹,您怎麼過來了?不去前方督戰了嗎?”
“你都安排好了,準備的也差不多了,掠陣而已,待會兒過去也不晚。”
聽來人便是汪軼鳴的父親,在場眾人紛紛向其躬身行禮;
“大姨丈!”
“伯父!”
“汪叔!”
“嗯嗯…”
汪正海掃視一圈汪軼鳴這一眾所謂精銳麾下,不由眉頭就皺了起來;
應了一聲,忙拍了拍汪軼鳴的肩膀,道;
“鳴兒,你隨為父過來一下,為父有兩句話要單獨和你聊聊。”
聊聊?汪軼鳴眨了眨眼睛,滿臉的疑惑;
這馬上就要打起來了,還要聊什麼?
或許就是隻是想囑咐幾句自己注意安全什麼的吧?
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是自己老爹,當著自己屬下的麵講這些怕是會影響了士氣,不過自己又怎好拒絕?
點了點頭,又對眾人囑咐了兩句,汪軼鳴便跟著汪正海走遠了一段,來到了一個較為隱蔽的角落;
不等汪軼鳴出言詢問,汪正海便一臉鐵青的望向了自己;
指了指麾下一眾人的方向,汪正海似強壓著怒氣的問道;
“你說的精乾麾下就是他們?”
“是啊,咋了?爹。”
“嗬嗬…咋了?”汪正海無奈的搖頭苦笑了兩聲;
“兒啊,你這心裡是真沒數還是假沒數?”
“爹,您此話何意?”
“何意?”汪正海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
“我原以為你這敢大包大攬的,定是手下個個皆是百戰精銳的高手;可剛這一瞧,你爹我差點兒跌破了眼;”
“前麵的幾個看著還像是這麼回事,即便是那陸家和史家倆小子武藝也是不錯;而其他人呢?你那三個表弟,就是仨半大小子,打個群架還能算個幫手,上陣就是白送;”
頓了頓,汪正海再次指了指,繼續說道;
“你這四十多人,不仔細看不知道,其實一大部分全是如那仨小子一般的半大小子;還有,你們兵器呢?甲胄呢?你們不會覺得就憑你們這身官服,人手一把長刀就能唬住那夥兒賊匪吧?”
到此,汪軼鳴也算明白了過來,老爹這是看到自己和自己這夥兒部下們的現狀後,誤會了;
“嘿嘿嘿…”
不禁笑出了聲來;
“笑!你還笑得出來?你失心瘋了不成?”
汪正海看自己兒子卻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頓時有些著急上火;
“你個混小子,你知不知你在乾什麼?找死嗎?臨陣露了怯,丟人失了顏麵隻是輕的,玩脫了那是要送命的!明白嗎?”
見老爹是實打實的關心自己,汪軼鳴心中也是一暖,不忍讓其因擔心自己而亂了陣腳,忙出言寬慰道;
“爹,您誤會了;您擔心兒子,兒子知道;至於要麵對的是什麼,兒子心裡也十分清楚;”
“對於我和我那幫麾下兄弟們而言,這早就不是什麼大場麵了;比這凶險多的場麵莫說是我,就是小衝、翔子、橫哥兒,或是那些少年校尉們經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什麼?你可莫要逞強吹牛皮,就那仨小子我可是看著長大的。”
汪正海一臉的焦急和不可置信;
“爹,我都說了,我這鎮撫使的官職是憑本事來的;您就是不信我,您還信不過當今聖上?”
“聖上他…”
本還想繼續反駁,卻因話題扯上了崇禎,生怕沒留神犯了什麼忌諱,汪正海這到嘴邊的話卻是被其噎住了;
可想了想,又強調道;
“即便他們已脫胎換骨,且個個身懷絕技;那你們連身麵甲也不穿,隻靠人手一把長刀,如何剿得了那夥兒賊匪?要不你再等等爹,爹這裡雖甲胄有限,可臨時拚湊夠你們這四十多人穿的,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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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抬腿便欲去給汪軼鳴他們一眾人湊甲胄;
見此,汪軼鳴忙一把拉住了自己老爹;
“拉我做甚?你爹我這是要給你們去湊甲胄的!”
“知道知道,爹,您不用去了;我們用不著。”
“什麼用不著?上陣不披甲如何能行?”
本想甩開汪軼鳴緊拉住自己的手,可誰知汪軼鳴依舊拉住自己不放;
“你這熊孩子!犯什麼癔症?怎不分好歹,非攔著你老子我做甚?”
“爹爹爹,您彆急,聽我說完。”
汪軼鳴忙鬆手安撫道;
“第一、現在湊甲再披甲,已是來不及的;
二嘛、我等真的用不上披甲,我們有自己專屬的武器裝備,甲胄對於我等而言實屬多此一舉。”
“這…”
看著老爹投向自己那吃驚的表情,汪軼鳴也很無奈;輕咳了兩聲,又揉了揉鼻子,道;
“爹,叔伯們還在陣前等著您主持大局呢;兒子我這也得趕緊準備一番,就先過去了。”
說罷,對著汪正海拱了拱手,微微一笑,便轉身快步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