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扇生意盎然的翠綠拱門,與周圍的景象格格不入,這就好像你在一片荒蕪的死地忽然見到了一個優美的莊園,如同一片漆黑的大地上忽然綻放開的花朵。
而在這一刻,綰綰也是明白了所謂“血脈的召喚”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但看到這扇拱門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調動了起來,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似乎想要貼近那扇拱門。
甚至為了抵抗這種感覺,綰綰的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
但是一旁的營決看著綰綰這樣有些狼狽的樣子,內心卻是極其的歡喜。
按理來說,血脈越是強烈,這種感應便是會越強。這也意味著當事人越接近當事人,看來他當時的選擇沒有錯。
“神途應該已經把劍法交給了她。”
營決的目光一凝,如果綰綰真的學會了那種劍法,那麼進入舊神傳承之地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如果眼前的這個綰綰是假的,那麼進去她就出不來了。
“你把這個帶上。”
這是一段枯樹枝?!
但是看著營決那慎重的神情,綰綰自然也是雙手接了過去。
“我不能告訴你裡麵有什麼。但是綰綰你記住!一定要走到你完全不能夠走為止。”
她的印象之中從未見過父親露出過這樣的神情,即使是在之前尋找冥域的時候也不曾有過。這是意義非凡的事情,甚至來說,是發生在舊神族後裔身上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記住了!”
“去吧。”
順著自己血脈的召喚,綰綰握住那枯樹枝,在父親的目送之中走了進去。
但是最後她回頭一望,冥域大帝的眼神有一點奇怪。
。。。。。。
翠綠拱門在冥域大帝的麵前消失,他的臉色也是一下子冰冷下來。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數百萬年之前。。。
營決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恩人讓他單獨一個人來有什麼東西要說,但必然是相當重要的東西。
“宇稱族之主,我讓你們棲居於這裡,可否有不滿?”
“不敢。如果不是您出手相救,我們現在恐怕已經全族覆沒,此等大恩大德,吾等沒齒難忘。”
“嗯。可惜這隻是你的想法,你的族人們。並不這麼想,如果要你們待在這裡數百年幾千年可能還沒有什麼,但是數十萬年呢?百萬年呢?”
“你作為一族之長應該明白會發生什麼事情。”
營決的眉頭一皺,他當然明白。任何事情都會被淡忘,即使是這樣的大恩,因為在舊神族人的眼中,對於恩人可能隻是舉手之勞,但是他們卻是耗費了一生來儘這個承諾。
兩方的付出不成正比,從他們的角度看的確是這個樣子的。
但這就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無論是宇稱族,還是古族,還是什麼族都是一樣的。
“所以,如果有宇稱族的人要走,我希望你不要攔。隻是我希望,他們能夠不以宇稱族的身份示人,至少保留住這裡的秘密。”
“明白。”
“這個地方無論再怎麼嚴密,在時間的長河之中依舊會出現變化。所以我希望有人來守護這個地方,我抽不開手,無論多久,一直等到那個人來。在這期間,一定會有敵人來到這裡。”
“你們很可能抵抗不了。如果你們要走我不攔,但如果你們要留下來,我希望你們一定要保存好火種,尤其是,在現在的這個時代。這個世界上,會出現能夠改變舊神族命運的人的。”
營決捏了捏拳頭,他的確是按照恩人的吩咐這麼做的。宇稱族人不止留在冥域的這一支。還有一支應該是走了出去,也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
恩人沒有說錯,這數百萬年間,天地的確發生了巨變。雖然他們身處冥域之中,但以營決的能力依舊可以感覺到一絲的變化,即使這種變化極其的微弱。
他還感到,似乎有一個什麼東西把外麵給封閉了起來。他能夠感受到世界魂力濃度陡然的下降,這絕對是人為的。
在這個時代,也就是三百年前,綰綰誕生。但也正是她的誕生伴隨著這裡的巨變。
所以至少說,三百年前天譴大帝還活著,他並不如人們所說的那樣身消道隕,而是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度過了這麼多年的時光。
但最令營決擔憂不是這個,因為恩人曾經留下一個信物,當他的女兒出生的時候,他會回來親自給她祈福。
可他沒有回來。
。。。。。。
“請容許我最後問一個問題。”
“您說您是傳承者,是無上神的傳承者嗎?”
營決這麼想當然也是無可厚非,畢竟古神除了洪荒古神之外都還存活於世,而這個人所使用的和洪荒神道又相差甚遠,除了邪神和無上神,似乎其他人都不需要所謂的“傳承者”。
營決當然也希望他是無上神的傳承者,如果無上還活著的話,說不定他有那個能力為舊神族找回一個公道,以他的那種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