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綰綰卻忽然笑了,這笑容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的微笑,而更像是一個有著精神疾病的人的那種想要隱藏的,但卻又無法掩飾的瘋狂的笑容,是絕對隻需要看上一眼就能夠讓人心生涼意的表情。
而天弦,也顯然是看到了這一切。
她不由得捏緊了拳頭,但是下一刻綰綰的動作卻更令她吃驚。
她忽然蹲了下來,右手五指撐地,這邊的的領頭者,見到綰綰這樣的動作自然也是感到詫異,但忽然,一股灰潮卻在她的手掌之下,急速的朝著這邊湧來過來!
死寂的灰色直接鋪滿了他們的腳下,但領頭人還未反應過來。突然,一股令人心悸的詭異能量直接從灰潮之中擁進了他的身體,他麵色一變,從未感覺過這樣詭異的能量,不是魂力,但卻擁有一種能夠讓他心靈震顫的恐懼感!
哢——
怪異的聲音響起,即使已經躍起,他卻依舊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仿佛在瞬間便是減弱了很多。他忽然看到了自己的手掌,那已經不是一隻年輕人的手掌,看過去就像是一個枯瘦的老頭手掌。
他的瞳孔放大,無力的從空中跌落了下去,落在了那灰潮之上。
哢——
無論這灰潮之上的東西是活物還是死物,都是迅速的乾癟下去,而後逐漸的化為飛灰,消散在了空中。。。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即使是天弦,在看到這樣的場景之後,也是驚愕異常。這灰潮,即使是她都是感到了一股窒息一樣的壓迫感,而綰綰則是緩緩的站起,而後往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她在笑。
令人毛骨悚然的獰笑,這樣的表情在綰綰的臉上的確是非常的不協調。她輕輕的點頭,似乎在向著她致意,她的神情已經是無比的嚴肅。
莫非自己,對於綰綰的判斷,錯了嗎?
僅僅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把這樣一眾人消滅,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綰綰嗎?
但如果是這樣,之前她為何要表現對自己的善意?
她不好定奪,但她此時已經下定決心。如果她真的表裡不一的話,那麼和戒滅一樣,綰綰也應該是她的目標。
而僅僅是這麼一瞬間的功夫,綰綰卻在她的麵前消失了。
她的確沒有視覺,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真的看不見,綰綰的神情烙印在她的腦海之中,對她的追蹤也從未停止。
但是。。。
啪——
天弦的全身一緊,但是卻不料是綰綰拍了拍她的肩膀。
“什麼時候。。。”
“天弦你怎麼不動手?你不是最厭惡這些人嗎?”
“你這麼快都解決了,我也沒有機會出手。”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我和師哥打起來了。你會幫誰?”
“我無法給你回答,得看事情具體的性質。”
綰綰聽到這個回答也絲毫不意外,隻是微笑著講道
“的確是你的選擇呢。”
綰綰作勢就要走,但還是被天弦喊住,兩人對視在一起,天弦的臉色十分的凝重,這個問題的回答,可能會導致接下來她會采取什麼樣的行動。
“你的變化太大了,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聽到這個問題,綰綰的也是罕見的從冰冷變成了刹那的失神,她默默的抬頭看向天空,而後歎了一口氣
“算是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吧。”
她的能力,和之前有著天壤之彆。
天弦眉頭緊鎖,看來必須得找到晝閒了,自己的無度保存在他那裡夠長的時間了。綰綰有著如此之大的變化,她也沒有必要隱藏自己了。
。。。。。。
又是三個月過去了。但對於修士而言,這也僅僅就是一瞬而已。
等到天弦終於找到晝閒的時候,她卻又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綰綰。
她還是和之前一樣,把金色的長發紮起來,腰間掛著一把佩劍。簡單而輕便的裝束,麵色也極為的正常,絲毫沒有之前帶給她的那種邪惡,妖異的感覺。
“這是。。。”
“天弦?”
晝閒看到她的時候也有些驚訝,畢竟她已經消失很久了,更是讓晝閒一度認為是她已經死在了哪個不知名的角落,但看著她的神態,很明顯是來找他的。
“你,沒有事了?”
綰綰疑惑的看了晝閒一眼,她似乎沒有弄清楚天弦到底在說什麼。但晝閒此刻也是一言不發,但是能夠看得出來,他的眼睛裡麵,蘊含著某種不一般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