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空間出來之後，天弦整個人都是有些恍惚，懷中似乎還殘留著對方的溫度，她伸手想要去抓住什麼，但眼前卻已經是一片虛無。
「你贏了，天弦。」
處在極度悲傷之中的天弦，將頭輕輕抬起，看到的卻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人。
但是，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
「你是誰？」
天弦隻是默默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便又是低下了頭。孤客此時已經不見蹤影，隻留下了白發男人一人還在原地。
「如果我告訴你，他還沒有死，你會怎麼想呢？」
她猛然抬起頭，本來已經泛灰的目光之中忽然閃過了一道微光。而白發男人卻隻是微微一笑。
「跟我來吧。」
。。。。。。
「那個。。。就是？」
此刻的極道，全身被白布包裹，看過去就像是一具白色的木乃伊，一動不動耳朵躺在一個精密的法陣之中。
「他還活著嗎？」
天弦的語音有些顫抖，旁邊的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剛才的是？」
「是為了喚醒他生的意誌，如果要活下去，至少當事人要有活下去的意誌。但是到這裡的時候，他並沒有這種意誌，所以需要有人去做。本來應該是由我做這件事情，孤客決定讓你去做。你成功了，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太好了。。。」
突如其來的反轉讓她險些無力的跌到，而後便是無法控製的掩麵而泣。
若是極道真的因為救她而死，就跟那個時候一樣。
「但。。。」
顯然，這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他的身軀已經徹底破碎，用修士的辦法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救活的。但我們是靈，因此用了我們自己的力量來重新幫他構造軀體。」
「這會怎麼樣？」
「那個獨步天下的極道不會回來了。」
白發男人此言，已經說明了後果的嚴重性。或者說，對於一個修士而言沒有什麼是比這更可怕的事情。
「他的天賦大概率會不複存在，換一句話來說，他再不可能能夠追上你的腳步。隨著時間拉長，他會被遠遠甩在後方。」
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帶著麵具，但天弦已然能夠感覺得到他神情的嚴肅。
「就一點剩不下來嗎？」
「很難說。但你知道，我們是靈，所構造的力量和修士是不一樣的。也就是說，他在另一邊的天賦在這邊大概率是完全無效的。」
「那為什麼？」
「我想你在記憶之中也看到了。你的父親是人，你的母親是靈。所以你是半人半靈的體質，所以你才能夠修煉魂力。但是他不是，他是這個世界的人，擁有靈的軀體之後，誰也不知道能夠達到什麼程度。」
「那。。。有沒有可能他的天賦反而有所上升呢？」
天弦還保留著最後的一絲希望，但白發男人的一聲笑卻是擊碎了這種幻想。
「天弦，你知道為什麼你的天賦這麼高嗎？因為你可以同時修煉魂力和我們的力量。但是這個世界的人不一樣，他們都是生長在這個天道之下，你覺得在此天道之下，會給賦予他們能夠修煉其他力量的天賦嗎？」
這個道理很簡單，現在所有人，這個世界裡的一切都是由魂構成的。這是一個完善的規則體係，在這個體係裡麵出來的東西，是不可能對外麵的東西有什麼感應的。
「但極道。。。他那個能力不是。。。」
「魂核都碎了，就算真的有作用，這種力量也沒有殘留了，沒有能夠束
縛它的東西，已經幾乎流失乾淨了。。。」
「是這樣。。。」
天弦的眼神又暗淡了一些。
所以說，結局其實也沒有任何改變。。。
她之前聽綰綰他們說過，極道無法突破聖賢境界，所以在帝境的時候就是他最強的時候。之前無法突破，是因為身體處在崩潰的邊緣，已經承受不了更多的力量，但現在，好不容易身體正常了，居然是天賦這種東西。。。
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就是對於頂尖修士而言，努力在天賦麵前幾乎可以說是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