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迅電話又響了,是陌生的號碼,不會又是哪個餐廳倒閉吧。
“你好,哪位?”陳迅很客氣的問。
“迅哥兒,是我啊,你大表叔。”電話裡的聲音很熱情。
陳迅剛想著要跟親人多交流,這個陌生的大表叔電話就來了,讓陳迅一陣沉默。
“你國祥大表叔啊,不記得了,張狗娃你記得嗎?”
張狗娃?陳迅終於想起來了,張狗娃是隔壁村裡的,比陳迅大兩歲,這個叫張國祥的人是張狗娃的父親,跟陳迅家有點遠親,按農村稱呼,還真應該叫表叔。
張狗娃當然是小名,大名叫張迎新,老板說是迎接新年,因為是臘月月底生的,張狗娃說是迎接新娘的意思。
陳迅記憶中,這個張狗娃經常欺負人,愛打架,陳迅是被欺負的對象,對這個非常遠房的表哥印象並不好。
“表叔好。”陳迅禮貌的回應,同時滿腦子疑問,對方打電話什麼目的?
“我聽你舅舅說了,你非常厲害,魏長發那麼牛的人都怕你。廢話我就不說了,幫表叔撈個人。”張國祥說道。
“撈人?什麼意思。撈誰?”
“就是狗娃啊,他被抓了,你把他撈出來,我們也打算在縣城買房,要寫狗娃名字,得讓本人簽字。”張國祥說道。
“抓起來了?誰抓他了,為什麼被抓?”
“公安局抓的,你也知道,鄉下派出所,黑得很,成天胡搞,動不動就抓人。狗娃買房子要簽名,公安局也不放人。”張國祥氣憤的說。
“為什麼被抓?”
“為什麼?他喝醉了,殺了個人,就這點小事就被抓,他又不是故意殺人的,是喝醉了才殺人的。沒辦法,小地方,公安局稍微有點權利就隻手遮天,黑啊,太黑暗了,不去抓賣酒的,抓我們沒權沒勢的老百姓”張國祥大人開始譴責這個社會的黑暗,讓陳迅眼前一黑,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國祥表叔,這不是小事,我沒能力把他撈出來。”
“我靠,你沒能力裝什麼逼啊,你大學生就了不起嗎,我靠!”張國祥怒氣衝天的把電話掛了。
陳迅在風中淩亂了好久,才把對方號碼拉黑。
還是彆亂跟人聯係了,外麵還是很危險的,沒有程序簡單。
陳迅忽然很懷念每天加班到深夜的日子了。
同事最多變態,同鄉很可能變形。
說起縣城撈人,陳迅忽然想起他在縣城的同班同學,叫刃哥。
“刃哥”是綽號,真名叫任偉,老爸在縣裡當官,任偉成績一塌糊塗,能進入縣中,肯定是靠了家裡的關係,不過最終沒考上大學,
任偉跟陳迅關係非常好,送了很多複習資料給陳迅。陳迅考上大學之後,任偉送了一塊手表和一雙名牌運動鞋給陳迅。
運動鞋質量非常好,陳迅穿了四年都沒壞,後來才知道,那雙鞋兩千多,相當於陳迅半學期的生活費。
本想找任偉幫忙打聽這個張狗娃的情況,猶豫了好久,陳迅最終沒開口。
陳迅第二天沒開車,他坐地鐵去的醫院。
開車容易抽煙,他要戒煙。
按照每天減少抽一支香煙的目標,他現在應該減少七支。
戒煙真的很難熬。
陳迅背著個超大保溫杯,去醫院拿了檢查報告單,給主任醫師看。
“咦!”
醫生看到報告之後,沒說結果,而是往前翻,結合著陳迅兩個月前的報告在對比。
“不可思議,你這個癌細胞,擴散速度非常緩慢。”醫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