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老衲圓覺,見過兩位施主。”
圓覺大師念了聲佛號,雙手合十,行了個禮。
秦夫人恭敬的雙手合十回禮,顧長生微微點頭致意。
“秦施主,你的信老衲已經收到了。”
“你可以在這小住一段時間,房間老衲已經命人安排妥當。”
圓覺大師看向秦夫人道。
“多謝大師。”
秦夫人連忙道謝,而後幫顧長生介紹起來。
“圓覺大師,這位是顧公子,一路上幫了我不少,若不是他,我恐怕早就已經死了。”
“阿彌陀佛。”
圓覺大師看向顧長生,再次雙手合十。
“秦施主是本寺的重要的香客,多謝顧施主。”
頓了頓,他又取出一個玉瓶,遞給顧長生。
“老衲的師弟太過魯莽,冒犯了施主,一點小小的心意,還請收下。”
顧長生接過,打開一看,玉瓶裡的丹藥香氣四溢,比二階丹藥明顯好出不少。
顯然,這是三階丹藥。
這大光頭出手倒是挺闊綽。
“大師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
收起丹藥,顧長生盯住了圓覺大師,也不說話。
圓覺大師自然明白顧長生的意思,輕歎了一口氣。
“施主是想了解夜哭鬼的事情吧。”
顧長生點了點頭。
秦夫人識趣的準備離開,圓覺大師卻是搖了搖頭。
“說起來,這是我千佛寺做的下的孽,也是我這主持的責任。”
“老衲不打算再隱瞞了,秦施主也留下吧,這件事,老衲想有人當個見證。”
圓覺大師說著,露出了些許回憶之色。
“這夜哭鬼,本是江南地帶,一個戲班班主的女兒。”
“她天資卓群,從小就展現出了驚人的表演天賦,很多人都說,她能夠將她家祖傳的戲劇發揚光大。”
“她的名聲增長得很快,就連宮裡的人,都注意到了她,準備在太後娘娘壽誕的時候宣她入宮唱戲。”
顧長生不解,這夜哭鬼聽起來隻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死法再淒厲,也不可能變成金丹後期的鬼王吧。
她是怎麼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的?
察覺到顧長生的疑惑,圓覺大師再次一聲歎息。
“原本,她應該有一個美滿的人生,是千佛寺害了她。”
“老衲有個師弟,名為圓修,他為人剛正不阿,嫉惡如仇,但就是這樣的性格,讓他鑽了牛角尖。”
“他秉持除惡務儘的原則,一直在外奔走,斬妖除魔。”
“五十年前,圓修師弟聽聞江南一帶有惡鬼出沒,便前去鏟除。”
“師弟在發現惡鬼後,便跟其展開激戰,沒有注意到那旁邊,就是一戶人家的住處。”
“他們被卷入師弟與惡鬼的戰鬥,不幸慘死。”
“一家五口,隻剩小女兒生還。”
“那個人,便是後來的夜哭鬼。”
聽到圓覺大師說的這段往事,秦夫人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圓修她認識,是個和藹的老和尚,經常親力親為,在寺廟裡幫著小沙彌打掃衛生,替香客排憂解難。
這樣一個和藹,慈眉善目的人,竟然有這樣的過去?
而且,她也有個女兒。
前些日子上京遊玩去了,不過分彆半個月,她就想念的很,給女兒寫了好幾封信。
她很難想象,夜哭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一下子失去四個家人,這是何等的絕望。
圓覺大師第三次歎氣,而後繼續開口。
“人死了,戲自然是沒法演了。”
“雖然這不是她的過錯,但這依然是犯了欺君之罪。”
“她被打進天牢,受儘折磨,等待秋後問斬。”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
“她沒死,不僅沒死,還逃出天牢,不知從何處學了一身魔功。”
“從那之後,她開始四處濫殺無辜。”
“她格外喜歡在雨夜殺人,因此得名,夜哭鬼。”
“這便是夜哭鬼跟千佛寺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