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手中的令牌,寒心念看了眼連雲峰的方向,隨即又看向了另外一處。
那裡,是白之所在的方向。
糾結了片刻,她直接化作遁光,向著白之的位置飛了過去。
體質終究是她的一塊心病。
那遮蔽神識的寶物,如今反倒成了次要的一環。
寒心念很清楚,煉器,她永遠都不會放下。
那是她的摯愛,是陪伴了她四百多年的習慣。
她想一直煉製各種寶物,想成為一位真正的煉器大師,煉製出法器,乃至是聖品的寶物。
可體質,卻限製了她的夢想。
三百多年前成為了元嬰,寒心念就明白了一件事。
有這六品的寒冰絕脈存在,成為化神修士的那一天,就是她的死期!
人終有一死。
寒心念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她很惜命。
幽幽四百三十載歲月,讓她明白了生命的脆弱。
所以她並不弑殺。
至少對於人族,她從不主動起殺心。
正因為這種種原因,從一見麵開始,她就放過了白之。
之後的各個事情,讓她看到了白之的天賦,也起了愛才之心。
可從剛剛開始,一切都變了……
有了希望,人就有了私心。
白之帶給了她希望,讓她從未有過的野心,在此刻瘋狂的生長了起來。
她明明才是青雲門中天賦最強的一人。
憑什麼彆人有機會修煉到化神境界,而她修煉成為化神,就是死期?
她寒心念,不服!!
去他娘的宗門!
三四百年的日夜,她兢兢業業的做好了這大長老的位置,為宗門煉製了多少寶物?
可最終,她獲得了什麼?
一部特殊功法,二百載歲月後,就算她不修煉,都會強行讓她成為化神!
連自己的徒弟被人欺負,她還要顧忌同門師兄妹的情誼,放過自家師妹。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憑什麼讓自己忍讓?
……
卻說另一邊,連雲峰大殿之內。
眼見所有長老中,除了大長老和三長老外,其他人都到齊了。
齊未洛雙眸頓時眯了起來。
兜風寨的那一場大戰,青雲門雖然不是主力,可無論是貢獻情報,還是獻上了化神級彆的戰力,都是可圈可點。
如今化神戰力的金、玉二長老都來了,自家這大長老為何沒有前來?
身為事件的主角,寒心念居然不給兜風寨半點麵子的嗎?
“宗主,大長老是不是太過了?”
“兜風寨可是這髓海遺跡最頂尖的勢力,若是此番惹怒了對方,我們這青雲門,恐怕就完了。”
“就是,我看之後,不如卸了這大長老的職位。”
……
聽著幾位長老的議論,齊未洛眸中疑惑之色更濃了幾分。
回想起師父前往域外仙門之前的交代,他的臉色逐漸有些發青。
莫非這位師妹知道了?
取出了身份令牌,他直接發出了視頻通話。
然而等待了良久,卻是沒有任何回應。
“不等了,先去迎接兜風寨的客人。”
收起了令牌,齊未洛臉色立刻恢複如常,沒有了半分異色。
看來是時候試探一番自家師妹了。
……
半個小時之後,一處小土坡上。
看著突然停下的二人,白之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這麼長時間,早就離開了青雲門的範圍。
果然,來者不善啊!
“兩位師兄,現在可以說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
“風師弟,你可知我們二人是哪位長老的關門弟子?”
歐書古怪的看了眼白之,戲謔的推了推身邊的興奇。
一旁,興奇並沒有多說,隻是默默的拿出了一副拳套。
“這位師兄難道是體修?”
白之詫異的看了眼興奇,饒有興趣的打量起了興奇手中的拳套。
八品神兵,並不算什麼好寶貝。
可用拳套作武器,著實是少見。
“桀桀桀,死到臨頭居然還能這麼冷靜,該說你什麼呢?”
歐書大笑了一聲,那眼神,仿佛在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白之沒有回應,不過他的雙眼卻是眯了起來。
長老?
玉吟冬?
可據他所知,玉吟冬收的核心弟子,似乎都是女修吧?
他哪裡又得罪了一位青雲門的長老?
“這會兒知道害怕了?風師弟,老老實實交出所有靈石,我或許會考慮,給你留個全屍,否則今日,就讓你屍骨無存!”
歐書似乎是玩夠了,眼神驟然變得陰冷無比。
而他的周身,也多出了十幾隻三寸左右的飛劍。
白之嘴角翹了翹。
既然是殺人奪寶,為何故意提長老?
恐怕這二人的臉,也和他一樣是偽裝的。
是想自己死後被搜魂之時,故意禍水東引吧……
知道自己有大量靈石的人,貌似隻有那一位宗護法。
單獨的登記室,彆人可看不到他交易多少靈石。
這宗護法,人果然怪好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