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純知道管家是在顧慮貴和,便道“進來說吧,靈芝在外麵守著,祁國公是自己人,無妨。”
管家進來掩了門道“姑娘,剛剛查問了一些人,確實發現有可疑之處。”
“你說。”
“夫人的貼身侍女說,昨夜小少爺哭鬨不停,吳媽不在身邊,夫人差人去尋沒尋到,自己便說要前去,她們本是要同行,夫人卻說自己去就行,讓她們都去哄小少爺,這一去便再也沒回來……”
“接著說……”
“我又問了其他侍女,說法也是一樣,還有那幾個去尋吳媽的侍女,她們說吳媽並不在房內,夫人去尋後多時吳媽也就回來了,說並沒有碰到夫人,又等了一會大家去尋,也沒尋到。她們私心揣測是不是老爺不在家,夫人自作主張不讓彆人跟著,怕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若她們執意去尋,最後撞破什麼倒是給自己惹了一身麻煩……”
“嗬!”靜純冷笑,沒想到下人們竟然都這麼揣測主子。想這何香雪大家閨秀,就是平時對下人狠了點,沒想到自己一身清譽毀於一旦不說,還香消玉殞……若是她平時善待她人,哪會有今日這般……靜純知道自己又傷懷了,又問管家“所以你覺得這可疑之處在?”
“吳媽!”管家篤定地說
“聽著話是這樣,那吳媽那邊怎麼說?”
“她說最近總是頭疼的厲害,見奶媽帶著少爺,便想回房歇會,沒想到沒走到房間,便倒在了一處雜房,昏睡了過去,醒來看天色可能耽擱了時辰,便急忙回去照顧小少爺,沒想到夫人去尋她竟一去不回,現在正愧疚不已。”
“她的話證實過了嗎?”
“嗯,奶媽說吳媽最近確實總頭疼。她說的那處雜房也找人去看了,確實有人睡過的痕跡。”
靜純又陷入了沉思,管家繼續道“儘管吳媽的說法都能被證實,但我總覺得……這件事中,她很奇怪。”
“確實如此。”貴和苑聽後也附和道。“你們平時覺得她這個人怎麼樣?”
“吳媽這個人一直本本分分,平時少言寡語,隻做自己分內的事,彆的事情從不參與。大家對她的口碑都不錯。”管家實話實說
“而且當初她的樣子我們都見過了,膽小懦弱,緣子查過也沒有什麼問題。”靜純其實也很信任,不得不佩服赫長老的演技
沉默不語,唯一有嫌疑的人都被他們認為是老實人……他想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可又不想讓靜純知道自己心理這麼想有些陰暗,靜純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這件事勞您繼續暗訪了,既然凶手沒露出馬腳,我們也不好定人家的罪。有嫌疑的人還是要重點觀察,有什麼消息馬上告訴我,叔叔那邊先彆說太多,我怕他急功近利,反而壞了事。”
儘管靜純的叔叔才是家主,管家此刻卻覺得靜純說的有理,畢竟死的人是自己的妻子,若是讓他知道這麼多情況,肯定不會這麼冷靜,便應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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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自從得知雲湖再次轉移的消息時便覺得她怕是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背後的推手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強大。她甚至開始懷疑師叔祖或者是背後的人最後謀求的到底是什麼?師叔祖是真的為了她好,還是僅僅是一枚棋子……可現在的她除了依靠她還能依靠誰呢,師叔祖因為自己幾次三番暴露行蹤,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自己要爭口氣,早點完成夙願才好。亦如想著便走到了與莒的書房,卻沒有見到與莒,這個時候他還能去哪,該不會又去……亦如剛要吃醋,便又覺得自己小心眼了,與莒之前都已經答應她了,她不能再這樣猜疑,反而冷了兩個人的感情,便想著講書房給他好好收拾一番,等他回來給他個驚喜,就算他在外麵真的做了什麼,回來見到這樣的亦如,也隻有愧疚和感激,待她肯定更勝從前。她想著,邊也這麼做了,笑意甚濃,先將書籍擺放回書架,又將筆墨重新擺放整齊,東撣撣西掃掃,“咦?這是什麼?”亦如有些好奇地撿起從書架掉落的信件。
亦如拿著這信,知道肯定是與莒不想讓彆人看到了,她想放回去,但又很懷疑,若這是與莒和緣子的情書……她想看,又不想看,想放回去,手又不聽使喚,打開信件的她徹底驚呆了……這……史彌遠……這不是那個前來探病的的史丞相嘛!
“亦如……”與莒看見亦如拿著自己與史彌遠往來的信件,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有些羞愧,他連雨歌都不忍斥責,遑論亦如了。
亦如看到與莒在門口驚得連手中的雞毛撣子一起掉落,窗外陽光刺眼,她看不清與莒的神情,與莒很沉默……她不知道與莒的這種狀況是不是山雨欲來,她撞見了不該知道的秘密?為了化解尷尬,也是主動示好,亦如上前“對不起與莒,是我誤會你了,我不知道是我壞了你們的事……”
與莒聽到這話很詫異,他以為亦如會對他很失望,會像雨歌一樣大罵他一通,甚至他連怎麼解釋都想好了,沒想到亦如竟會主動“認錯”,他緊忙將門關上,拉著亦如的手,“你不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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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怪你?”
“不怪我瞞著你?不怪我做這樣見不得人的事?”
“你瞞我也是為了保護我不是嗎?你不想將我牽扯進來,我都理解,我很感動……”亦如的眼睛充滿柔情,與莒一把將其抱進懷裡,恨不得立刻融進身體,紅顏如此,夫複何求?!他正感慨亦如的通情達理時,亦如突然滿心歡喜,“其實我更希望你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真正的信任我。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誰叫你是我的唯一呢!自古成王敗寇,這種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亦如確實沒想到與莒有這麼多想法,這樣的話也好,和師叔祖不謀而合,以後自己行事也會更方便些,但一旁的與莒不這麼認為,他剛沉浸在溫柔中亦如的話便如一盆冷水澆下,她何時、是何時失去了真性情,竟為了討好自己說這樣的話出來……他不想讓亦如再靠近這漩渦,他想身邊留著最後一片清明,便扳過她的身子,正色道“如今你知道了,我便不會瞞你,但這些事你就裝作不知道,彆參與其中。”
亦如自然覺得與莒是怕萬一事敗會牽扯到自己,隨即笑道“我定會與你同甘苦共患難,如果你想要皇位,我會幫你!”
與莒做了噤聲的手勢,又道“彆玩笑了,你個小丫頭,能怎麼幫我?”
亦如愣在那,覺得自己被小瞧了,想著定要差青蓮傳信給師叔祖,趕緊找些能在政務上幫助與莒的書來學學。緣子能做的,我也能!亦如心下暗自腹誹。與莒見亦如久久愣在原地,沒有察覺這些心思,一把摟過她的腰“把東西放好,我帶你去吃些好吃的。”
亦如乖巧的點點頭,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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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日頭仍有些曬,緣子剛進行完操練往營帳走,夢言拿著一封信過來“一個小孩子送過來的,很蹊蹺……”
緣子看了信的內容,十分欣喜,夢言少見執金吾會露出如此笑容,還沒來得及問,緣子便風風火火換上了便裝,撂下一句“我下午可能不過來了。”
迎麵撞上子陶,“還沒吃飯呢,做什麼去?”
“誰知道呢?看了封信就走了……去見情郎也不過如此吧……”夢言無奈道
“管好你的嘴巴!”子陶笑著說
“你看她的樣子,哪有時間理我……”
緣子確實頭也不回的上馬,沒空搭理他們,急著回了家。
“姑娘,今天怎麼突然回來了?”雨歌見到緣子回來還是開心的。
“洛雁在嗎?”緣子直奔主題
“巧了,她今天還真是消停,正和小武在園子裡蕩秋千呢。”
緣子直接跑過去,看到小武和洛雁在園子裡追逐嬉戲,自己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對的感情真是好,沒有任何猜忌、沒有任何心計……心裡感慨了一會便想起正事“你倆彆鬨了。”
“緣子,你回來啦,我好幾天沒見你了……”洛雁現在徹底和緣子混熟了,過去摟住了她的胳膊
“快去擦擦汗,看看需不需要換身衣服,我要帶你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