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漪來到沂王府,並不理會驚訝的青蓮,直奔亦如的房間。
與莒和雨歌跟至門口,蝶漪突然回頭,“我想和她單獨聊!”
雨歌和與莒知道蝶漪的脾氣,在她麵前這兩個人都是沒脾氣的,乖乖在院子中等候。
蝶漪進去,看到倚在床上眼神空洞的亦如,一抹冷笑浮現,亦如慢慢回頭,發現竟是蝶漪,還是有些驚訝的,看到這張嫵媚又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又是一陣憤恨,“你來做什麼?”
“我說是來看你笑話的你信嗎?”蝶漪笑道
亦如心尖一疼,這女人果然會毫不猶豫的傷她!但自己不會示弱,“你是來祭奠你的好知己的吧!”
蝶漪知道亦如這是想傷她,毫無破綻道“你以為緣子死了?”
亦如聽到這話先是一驚,看她這樣子很是胸有成竹,但……她想這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回過頭道“她生或死和我有什麼關係?!”她心裡自然記恨,那日在斷崖邊,緣子便斬斷了與她多年的姐妹情緣。
“那你那個不知死活的娘親呢?”蝶漪再來一擊
亦如惡狠狠地盯著她沒有說話。
蝶漪得意道,“我若是你,根本沒有臉麵再在這住下去,裝什麼清純無辜?!”
“你說什麼?!”亦如怒道
“你勾引趙昀,以為我不知道?”蝶漪笑道“他現在是年少輕狂,隻遇到你這一個女人,等他以後封王,府裡的女人一多,早就忘了你是誰了!對你,玩膩了!”
亦如聽到蝶漪的話心中一驚,又是一冷……自己如今確實孤立無援了……
“緣子永遠不會和他在一起,你知道這男人最愛的是什麼嗎?”蝶漪看著亦如怒火中燒的樣子,特彆開心,“男人永遠最愛自己得不到的那個……”
“你……”亦如氣的說不出話來,因為蝶漪說的這些她都想過,懷疑過,隻不過這些天自己隻想放空,不想這些瑣事,沒想到今日從蝶漪口中說出來,給自己如此沉重的打擊
蝶漪看著亦如已經被自己氣得不行,心中有些欣慰,自己能為緣子做的總是少之又少,如今讓趙昀悔恨,離間亦如,是她早就有的打算了……想著,還是說些正事,便道“現在應該叫你諸葛亦如,對吧……”
亦如不知蝶漪說完這些還不走,突然提起這個做什麼,便斜著眼看她。
“你那個該死娘親的事情你想必已經都知曉了,難道你對自己的父親就一點也不感興趣嗎?”
亦如雖然厭惡蝶漪的用詞,但顯然對後一句話更感興趣,“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恰好知道諸葛勳的事,你要不要知道?”
亦如震驚,這是第二次聽到自己父親的名字,那麼陌生,又那麼想讓人靠近……“你……願意告訴我?”
“若是彆人的話,我當然不想告訴你,但是他,我卻不得不說。而且,你也不用懷疑我的話,我根本就不屑騙你!”
亦如自然曉得蝶漪這話是真的,從床上下來,不甘願地倒了杯茶,遞給蝶漪,“說吧,你都知道什麼。”
“諸葛勳是金國人,師從金國神醫第五道,兼修武學;我師父鐘離夕,同樣師從第五道學醫,兼修玄學,不偏不倚,恰好是你父親的師姐……”
亦如震驚,沒想到竟有這層關係。
蝶漪繼續道,“在諸葛勳來宋執行那個什麼破組織的任務之前,和我師父是情侶,也是得到了我師祖首肯的,但是……你那父親卻對你那該死的娘親用了情,還生下了你!”蝶漪此時的目光好似自己就是鐘離夕,講述著一段愛恨情仇。
“他們都勸我師父,說諸葛勳隻是對柳倩兒用了計謀而已,心中仍是你……於是我師父等啊等,最終形如枯槁,隻等來諸葛勳的死訊,她便也如斷了線的紙鳶般,沒過幾年,便也隨他去了……”
“我相信我父親對我娘不是用了計謀,他們是兩情相悅的!”亦如雖然不恥雲湖的一些行徑,但對於這件事,從那天得知的情況看,二人必是用情至深。
“管他真相如何,這三個人如今都已在黃泉相遇了吧……隻是我師父過世前對其說,千萬彆對男人用情!世間男兒皆薄幸!”
亦如又是一驚。又才曉得,為何蝶漪從不正眼看任何一個男人,對自己又為何屢屢嫌棄……
“你今日來,難道是想為你師父討個公道?”
“哼,”蝶漪冷笑,“他們的情感糾葛,又豈是我能討回什麼公道的。”這才抿了口茶,“師父將畢生所學都傳予了我,如今也算小有所成。據我所知,諸葛勳並未收過任何弟子,他畢生所學,也都詳儘在那些留給雲湖的書籍裡了,想來如今,都在你這吧……”
亦如方才知曉,自己看的這些書,竟都是父親的心血,一時間有些想哭,但在蝶漪麵前不可以。
“趙昀和我說,你每天喪打幽魂般活著,我想這怎麼行呢……師祖留下來的東西不能斷送在你手裡。要麼今日,你將這些書籍都交給我,我也算完成師父鴻願,不然你便承襲這醫學等技藝,他日與我比個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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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何要與你比?這本就是父母的遺物,理所當然留給我!”亦如此時倒是硬氣了些
“當年師父和諸葛勳醫術不相上下,連師祖老人家都難定勝負,師父好勝心強,便要與諸葛勳分個高低。諸葛勳疼惜師父,說師姐自然技高一籌,但我師父覺得如此甚不光明磊落,便逼他比試……”
“如何能逼他比試?”亦如不解
“師父給自己下毒,若五日內諸葛勳配不出解藥便算他輸!其實師父也是傻,拿命來賭……若是諸葛勳配出了解藥,自己定然是輸了,但若自己真贏了這比試,命也便搭進去半條。諸葛勳哪忍心師父為此深受中毒之苦,每每不到五天便配出解藥,師父屢試不爽,一時間,竟在金國傳為佳話……直至諸葛勳要來宋,師父才說隻是暫停和他的比試……”
“若我是父親,也定不會選擇你師父!”亦如何嘗不知女人的心性便是如此,但如今不僅是為自己的父親抱冤,更為那個傻女人叫屈……
“嗬”蝶漪冷笑,但願亦如真的能理解這個前車之鑒吧,又問道“那這個挑戰你是接還是不接?”
“我自然要接,隻是方式?”亦如當然不想用以身下毒這樣極端的方式
“你放心,我知道你現在與我還有些差距,我想以一年為期,一年後,我們在臨安城義診,看誰解決的疑難雜症多,就算誰贏,如何?”
“好!”亦如其實不知,蝶漪也算是救了她一命,讓她能在今後的日子裡有個支撐,但她不知的是,蝶漪本意確實不想讓她就這樣死了,而是想讓她永遠痛苦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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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莒見蝶漪好好的出來,裡麵也沒什麼事,提著的心便放了下去。
蝶漪沒好氣的說“怎麼?怕我吃了她?”
“沒……”與莒道,“要歇息一日嗎?”
“不,要說的我已經說完了,即刻啟程回去。”這地方,蝶漪確實一刻都不想多待
“好,我這就備馬車。”
“麻煩你了,車夫送我就好,你就不用……”
“我知道。”與莒知道蝶漪的意思,她不願見到他
“你這就要走了?”雨歌倒是有些不舍
“嗯。”
“蝶漪,”雨歌小心翼翼道,“你能告訴我……我的身世嗎?”
“我答應了緣子,不再算這個……不好意思……”
雨歌的眼神有些失落,但還是送著蝶漪到了門口,蝶漪回頭道“我不想再見臨安的人了,緣子不在,我自己……也沒意思,如果有她的消息,我會寫信的。”
雨歌和與莒站在門口目送其遠去,與莒想要送雨歌回去,雨歌拒絕了,一路上想著自己身世的事情又沒有了希望,就這樣走回將軍府,告知了將軍和夫人蝶漪的猜測,兩人又鬆了一口氣。雨歌知道珍兒他們已經走了,心裡有些遺憾,沒能送彆他們,熱鬨的將軍府是不是以後要越來越冷清……
雨歌有些膽怯,但還是沒有退下,突然跪下來,“將軍!”
“雨歌,你這是做什麼?”曾鐘娥和楊祖春都被嚇到了
“將軍,夫人,雨歌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們一定知道的對不對?”
曾鐘娥見雨歌哭的如此傷心,有些不忍,望了楊祖春一眼,楊祖春閉上了眼,緩緩道“雨歌,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時機到了,自然讓你知曉。”
雨歌雖然有些不快,但知道將軍和夫人是知道的,心裡想著他們不會害自己,便也將這心思暫時隱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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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王府
“怎麼樣?多吃點……”與莒看著亦如大快朵頤,心情有些舒緩
“好久沒吃東西,確實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