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昆山的一個村中有一個荷花塘,塘東住著有錢的洪員外,可四十多歲了還沒有兒子,便將唯一的女孩兒當兒子來養,對外人就說生了個男孩子,給孩子取名叫賽郎。塘西住著一戶姓白的人家,因算命的說他家是‘命裡無兒’,便想了個辦法若生下兒子,隻把他當女兒養。因此夫妻倆便給這男孩子戴上耳環,取名叫貞娘。賽郎和貞娘長大後在一個學堂讀書,兩人親近,誰也不知道賽郎是女,貞娘是男。待賽郎十五歲,貞娘十六歲時,賽郎覺得貞娘這個人聰明和氣,才學又好,將來誰娶她做老婆,真是幸福。貞娘也這樣想自已若真的是女子,一定要嫁給賽郎。又過了兩年,學生們都要分手了。賽郎和貞娘爺被迫分離,賽郎回家後換了女裝,整天呆在閨房裡,時常想念貞娘。貞娘在家,也總想看賽郎。貞娘的爹得病死了,母親就讓貞娘摘掉耳環,換上男裝,要他穿孝打靈幡,直到這時候,全村人才曉得貞娘原來是個男的。消息傳到洪員外家裡,賽郎聽了又驚又喜。便要去找貞娘,洪員外卻不應,且大發雷霆!貞娘聽母親說賽郎是女子,也高興極了,立誌要娶她。但他母親曉得洪家不會答應,不肯找媒人,於是,貞娘整天悶悶不樂,兩人隻好靠書信往來。
貞娘的母親托媒去提親,沒想到媒人未進洪家大門就被趕了回來。媒人對貞娘說’死了心吧!員外說了,一則嫌你家貧,養不起他女兒,二則你倆原是同學,如今嫁給你就是‘無私有弊’,玷辱了人家的好門風。’
洪員外為了讓女兒死了這條心,偷著叫人把白家母子趕出村去。賽郎聽到此消息,氣得索性連飯也不吃了。病也一天重似一天。
貞娘被洪家趕出村,隻靠每日做些小生意維持生活。過了幾個月,他母親死了,貞娘安葬了母親,便決心回村去找賽郎。二人終於約著見了麵,三更時分,荷花塘邊,賽郎和貞娘一見麵就抱頭哭起來。哭著,哭著,賽郎對貞娘說;’爹爹心狠,我倆生難成夫妻。望你保重身體,不要再掛記我了。’說完就往水裡跳。貞娘一步上前抱著她,哭著說’我倆生不能在一起,情願死在一起。’說完,兩人抱住,一起跳進了水中。
第二天,洪家上下各處尋找,找到荷花塘邊,見有賽郎的一隻繡鞋,知是跳了水。洪員外急忙命人打撈上來,隻見貞娘、賽郎兩個人緊抱在一起,幾個人用力拉也拉不開。洪員外便命人將他倆埋在荷花塘邊。當晚隻聽得電閃雷鳴,一陣狂風暴雨。等到天明,隻見荷花塘水一直漲到貞娘、賽郎的墳前,將墳圍了起來墳上長出的荷花,花莖比人的大拇指還粗。頂上開了兩朵花,一紅一白,緊緊地靠在一起,人們便叫它‘並頭蓮’。”
“這……便是並頭蓮?”翩翩聽這個故事聽呆了
“不錯,我那日讓下人連夜回昆山取了幾株過來,想移植在將軍府……”
“天啊,這麼神奇的花!”曾鐘娥又走近了瞧那花,果然一株兩朵,甚是動人。
“小生知道將軍和夫人感情深,就想著並頭蓮一樣,小生將這蓮花送給夫人,望夫人和將軍永遠夫妻恩愛,美滿幸福!”
“承你吉言。”曾鐘娥十分開心,這禮物算是送到了心坎裡,對這蓮花也是愛不釋手,又看了看衛柳,這衛家的小兒子不僅有經營手段,心思剔透,口才也了得,便道“衛涇不知是幾輩子的福分,能有你這麼個才貌雙全的兒子!”
“慚愧……”衛柳笑了笑
曾鐘娥趕緊讓下人將這蓮花好生栽到池中。衛柳又客套了一番才進入正題“夫人,衛柳有個不情之請。”
“哦?什麼事?”曾鐘娥心情愉悅,好奇道
“衛某……想和翩翩姑娘單獨聊一會,可以嗎?”衛柳說完看了一眼翩翩
翩翩急忙道“不行!”
曾鐘娥見翩翩每次見到他都很激動,覺得不隻像上次說的那麼簡單,又問道“有什麼事要單獨說?”
“夫人,這府中的佳人自然是引人注目的,衛某也不例外,很是青睞,但我想翩翩姑娘對我的態度可能是因為之前有什麼誤會,我想親自解釋清楚……”
“我沒什麼和你好說的!”翩翩斬釘截鐵
曾鐘娥看著翩翩的樣子,剛要拒絕,衛柳趕緊說“夫人,我知道您可能不放心,我們就在將軍府的庭院內,您大可派人在遠處守著,衛柳不敢逾越……”
曾鐘娥自然知道不會出什麼事,便隻好安慰翩翩,“衛公子既然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不好駁了他的意,若你們真有什麼誤會解釋清楚了也好。我就在遠處看著,若真的有什麼讓你不舒服的你便喊我!”
翩翩看著曾鐘娥拉著她的手,便點了點頭,她自然不想讓夫人為難,便和衛柳走到一處亭子中,沒有好臉色的道“有話快說!”
“翩翩姑娘,我想那晚的事確實給你心裡留下了陰影,衛柳在此給你賠不是了!”衛柳說完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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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根本不睬他,“說完了嗎?說完就滾吧,我不會原諒你們的!”
“翩翩……”
“彆叫我,惡心!”
“我知道你覺得我惡心,我沒有辦法辯解……隻是我想讓你明白我的心意……”
翩翩驚異的看著他,仿佛麵前站著一個傻子在癡人說夢。
“我之前確實和二少他們做過很多孟浪事,但是自從遇見你,我便沒有了……這段時間,心裡縈縈繞繞的都是你,我知道自己那天冒犯了你,也一直不敢找你,既然上天安排你與我再次相遇,我想這就是緣分!”
“你有病吧!”翩翩發現衛柳好像是對自己表白
“家族世居昆山,父親和祖輩多是姑表聯姻,我自然也不例外,無奈娶了自己的表妹……我想要反抗這種家族的束縛,因此常與其他公子們出來玩鬨,想以此讓我那表妹放棄我,與我和離……”衛柳並不在意翩翩是什麼態度,隻是繼續說下去
“你編這些來誆我究竟是什麼意思?”翩翩實在不能相信,“我在將軍府就是一個閒雜人,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我不是這個意思……”衛柳激動道,“我是真心中意你!”
“這還在將軍府!請你自重!”翩翩見衛柳想上前,忙退後了一步說道
衛柳見到不遠處站著的曾鐘娥,便笑道“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而且,我也沒有騙你……”
“你都不了解我,便說喜歡我,就算不是騙我也是輕浮!”
“難道你沒聽說過一見鐘情嗎?”衛柳說完這句話翩翩便愣了,自己當然知道,自己當初對宗禎便是沒來由的一見鐘情
衛柳見翩翩這次沒有反駁,便繼續道“那日我們確實以為你是青樓逃出來的女子,穿的衣服光鮮亮麗,身邊卻沒有隨從,懷裡揣得滿滿當當,一看便像是偷了東西的樣子……而你偏偏走那沒有人的小路,我們真的以為你是跑路的,不然我們怎麼敢去隨意招惹良家婦女,你真以為史二少不怕被人抓住把柄,韓少將不怕他爹嗎!”
“那你們也是做了!”翩翩細想下來確實有些道理,但他們對她的傷害太深,不是誤會便能解釋清的
“史二少這人沒彆的,就是好色,我當日也是鬼迷心竅,想幫他一把,韓少將那個大老粗沒什麼腦子,又喝了點酒,對你下手重了些……”
“彆說了!”翩翩不想再回想那日的經過
曾鐘娥見遠處翩翩吼了一聲,忙大聲問道“翩翩,怎麼樣?”
翩翩沒有注意到,隻是沉浸在那日的痛苦中,衛柳見楊夫人即將過來,便趕緊道“本來我隻以為你與彆的女子無異,當你機智的想甩開我們,又為了守護自己的貞潔不惜殞命時,我便被你深深吸引了,我現在很慶幸那日宗禎大人救了你,不然……我便要做下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了!”
翩翩抬起頭看他不像說謊,但也沒有理會。卻見夫人走了過來。
“翩翩,你還好嗎?”
“沒事,夫人,讓您擔心了……”
衛柳見狀道“該表明的心意我已表明,你現在可以不相信我,我會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夫人,打擾了,衛柳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會……”
翩翩低著頭沒有搭理,夫人點點頭,見他走遠了才道“他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翩翩一絲苦笑
“這個樣子一點也不好看,我知道你們之間肯定不簡單,你有事情瞞著我!”曾鐘娥此時說話的樣子像個撒嬌的小女孩
“夫人……”翩翩看到夫人這樣子,像極了自己的母親,一下子便撲到懷裡輕聲啜泣
“好孩子,彆哭啦,心裡有什麼委屈和我說,看看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翩翩知道自己一時失態,緊忙起來,還是搖了搖頭。
曾鐘娥屏退了眾人,“翩翩,在我最難過的時候是你陪我度過的,你有什麼堵心的事情也要和我講,我會為你保守秘密的!”
翩翩見到曾鐘娥確實是為她著想,下了決心,這才把那晚被那三人為難以及如何被宗禎解救的事和衛柳剛才的解釋一一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