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霄用內力招來佩劍,劍指神醫白羽,一劍霜寒,湖中碧水竟起了一層寒霧。
兩個小童被劍氣硬生生逼退幾步,伸手扶著柱子才算是勉強穩住身形。
白羽衣袍被劍氣吹得飛舞,但他隻是眯起了狹長的雙眼,身形未動搖半分。
他收起扇麵,將扇子反握於手中。
“天地良心,我可什麼都沒做。”
言語雖然在示弱,可他的姿態自然,眼含笑意,不卑不亢。
沈淩霄抱著楚寒雪的手臂,感受到了炙熱她的體溫,神色漸漸冷靜下來。
他有些懊惱,他認識白羽許久,本就不該懷疑白羽,但不知為何,楚寒雪倒下的瞬間,他不禁懷疑白羽,甚至起了殺心。
“抱歉。”
沈淩霄放下劍,眼神黯淡。
“關心則亂,可以理解。”
白羽放下舉過頭頂的雙手,看了一眼躺在沈淩霄懷中的楚寒雪。
“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大概是原本就受了傷,一路跟你風餐露宿趕到這,這裡的天氣又比較乾冷,怕是舊傷又染風寒。”
說罷,他打開折扇輕輕扇了幾下。
“嘖嘖嘖。”
他舌尖抵著上顎,發出聲音。
“你如此不懂風情,不會憐香惜玉,真是可惜了這位嬌美可愛的姑娘。”
“救她。”沈淩霄看著躺在懷中的楚寒雪,手指撫摸她滾燙的小臉。
白羽合上折扇,微微彎腰看著沈淩霄。
“沈少主是不是忘了我救人的規矩。”
他繼續道“無錢不救,有錢不救。男人不救,女人不救。為官不救,百姓不救。兵士不救,浪子不救。”
“我隻救一種人……”
他轉過身去,閉著眼,微微仰頭,享受陽光照在身上的溫暖。
“那就是樓主要我救的人。或者是四麵獸首令的主人。”
沈淩霄冷笑。
“白神醫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逼我入局。”
他緊了緊係在楚寒雪身上的鬥篷,而後小心翼翼將她輕輕抱起。
“不過你到底是棋差一招。”
他周身內息外放,氣場之強大,震得湖水翻湧。
“你看好了,她就是四麵獸首令的主人。”
白羽聞言,麵露震驚之色。
沈淩霄將手中的白玉令牌丟到他手中。
“怎麼?白澤獸首見到令主,還不行禮?”
白羽看著手中的令牌,而後如釋重負地一笑。
“沈樓主果然好算計,竟將獸首令轉送給了這小姑娘。”
“少廢話。”沈淩霄用內力將他手中的令牌收了回來。
“快救人。”
白羽動作優雅又慵懶地將手指點在眉心處,微微傾身。
“白澤聽令!”
他分彆給兩個小童使了個眼色。
“還不讓貴客快快進去診治?”
“是,師傅。”
沈淩霄等不及小童的引領,直接運起輕功身法,速度極快便到了後麵的客房門前。
一腳踹開房門,裡麵傳來淡淡的藥草香。
偌大的庭院隻住了他們師徒三人,但這客房的灑掃看著倒是日日不落,乾淨整潔,未見灰塵。
沈淩霄將楚寒雪放到床上,身體靠在自己的肩膀,拉過被子將她的身體捂得嚴嚴實實。
“還冷嗎?”
楚寒雪隻覺得頭上昏昏沉沉的,身上很冷,但皮膚很熱。
她的額頭靠在沈淩霄的肩膀上,他露出的脖頸處皮膚很清涼,讓她忍不住想要不斷靠近,尋找那處舒適的涼爽。
沈淩霄任她在自己的脖頸處磨蹭,眉心擰著,緊緊盯著她。
白羽推開門走進來,從沈淩霄的臉上看到了少有擔憂神色,臉上的表情燦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