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雪一步一回頭,試探性地向門中邁去,似乎生怕他們會將沒有令牌的自己打出來一般。
藏在不遠處的沈淩霄不禁輕笑出聲。
守在門前的兩個麵具人在心中將門主罵了大概一萬遍。
大概一個月前,門主給門中每人發了一幅畫。
大家站在一起,打開畫,隻見畫中畫著一個眉目清秀,看著十分可人的女子。
門主說,讓大家記住此人,從今以後,此人本身就是四麵獸首令。
就在剛剛,那畫中女子出現在兩人麵前之時,兩人第一時間竟沒認出來。
他們門主那畫,竟沒畫出半分這小姑娘的靈動可愛。
若不是,她生得可愛,性子謙遜,兩人仔細觀察了一番,怕是剛剛就被攔在門外了。
邁進門中,門內景致彆有一番洞天。
靈泉門門內一切有種簡潔精致的美感,青石板路,白牆灰瓦,不予絲毫雕飾,庭院中一切布置簡潔明亮。
唯獨門內有一處清泉,不知為何,一直向上噴湧,翻著汩汩的水花,又再次落回到泉水中。
如此滾動,此處應是活水。
按理說,有活水之處土質鬆動,不應該修建如此宏大的建築,但靈泉門將此處活水圍了起來,百餘年屹立不倒,可見技術之卓絕。
楚寒雪這一路暢通無阻,反倒令她心慌。
此時,正堂的房梁上傳來“嘖嘖”聲。
那鬼麵人一聽,立即慌了神。
四下找著能躲藏的地方。
“藏哪裡好呢?”
“你在找什麼?”
那鬼麵人不理會付瑤的話,隻見他掀開一處簾幕,也不知那處到底有些什麼,隻聽那鬼麵人回頭看著她,聲音陰沉說了一句“就這裡吧。”
付瑤剛想開口,便被人捂住嘴,塞入簾幕下的櫃子中。
她想叫喊,一根針插入了她的脖子後麵,一陣酥麻感傳來,她便無法再發出聲音。
楚寒雪小心邁入正堂中,隻覺四下一片昏暗。
她在夜晚時,眼神不大好,不過不算嚴重,平日也就沒有理會。
可如今到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還真有些怕。
“小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一道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得楚寒雪猛然回頭。
隻見一個青麵獠牙的恐怖人臉出現在自己身後,她嚇得胡亂揮手,用力拍打麵前的猙獰人臉。
“唉,停手,是我呀,住手。”
麵具人一邊抱著臉防禦,一邊哀嚎。
屋頂上傳來笑聲。
“還不去點蠟燭!為師要被打死了!”
屋頂上的人,翻身下來,在屋內翻找起來。
“你快著點啊。”
“這不是找著呢!誰讓你平時那麼摳,讓你買蠟燭你也不買,蠟燭都剩尾巴根了,我上哪找去?”
那人一邊抱怨一邊翻找,可算找到幾根半截的蠟燭點上。
“小姑娘,彆打了,是我,我是人!是人!”
楚寒雪一直閉著眼睛,沒見到那人已經摘下麵具,依舊胡亂揮舞手臂,拳頭不斷砸在那人身上。
無奈,找蠟燭的少年隻能騰出一隻手來,箍住她的手臂,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楚寒雪睜開眼,見眼前的人,雙手抱著鬼相麵具,臉上被打得鼻青臉腫,委屈巴巴的。
這人雖然被揍得不成樣子,但楚寒雪總覺得他有些麵熟,好像不久前才見過他。
“你是驛館老板?”
這不正是當時在淩煙鎮外,告訴他沈淩霄動向的那個驛館老板?
楚寒雪扭頭看向箍住自己雙手的少年,可不正是當日去追錢款的小二。
“姑娘可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