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哥!”
楚寒雪皺眉,聲音帶著些稚嫩的怒氣,聽起來很是嬌嗔。
沈淩霄笑著低頭告饒。
“錯了,錯了!”
楚寒雪撅著小嘴白了他一眼。
“藥呢?”
沈淩霄難得乖巧地從懷中拿出白羽給他的藥粉。
楚寒雪揭開他傷口上的細布,看到那細布下的傷口,倒吸一口冷氣。
沈淩霄下意識想將衣服領口合起來,一切令她害怕的東西,他都想藏起來。
“彆動。”
楚寒雪按住他的肩膀,眼睛一直瞧著那處傷口。
那傷口雖然還在滲血,但並未腫脹發炎,看來是白羽的藥起了效果。
至於為何到現在傷口也未曾愈合,應該是他這幾日不眠不休地守在自己身邊。
畢竟,他那一雙好看的眼睛,此時疲憊之色難以隱藏。
她隻能看見沈淩霄此時疲憊之色,卻不知,每日夜裡,他都會喚飛廉或者錢代前來守著楚寒雪三炷香的時間,而自己去沐浴更衣。
他不想楚寒雪一醒來,看見的是自己狼狽的樣子。
縱然每日他沐浴之前,白羽都會氣急敗壞的,罵他是發了情的公孔雀,竟不顧身體上的傷,如此在意那副皮相。
可不論他怎麼罵,也依舊攔不住他。
白羽也隻能一邊罵,一邊在他沐浴的水中加入一些有益傷口恢複的藥草。
楚寒雪再次長出一口氣。
她將沈淩霄手中的藥粉小心鋪在傷口上,對著那傷口輕輕吹氣。
沈淩霄低頭看著她,呼吸逐漸急促起來,胸口起伏更加劇烈。
“很疼吧。”
楚寒雪有些心疼。
“嗯,有些疼。吹吹能好些。”
聽他這樣說,楚寒雪對著那處傷口又輕輕吹了起來。
白羽和楚瑾辰等人,沒見到此時景象,更沒聽到他說的那句“是有些疼。吹吹能好些。”這無賴之詞。
否則,必然是要擺出一副或嫌棄或憤怒的表情,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要臉。
想當初更年少些時,他為了爭個天下第一的位置,身上受的哪一處傷不比這嚴重得多,也從未見他吭過一聲。
如今在人家小姑娘麵前倒是扮起了柔弱,換得人家憐惜。
當真是無恥!
楚寒雪吹了好一會兒,才將那處傷口用新的細布重新遮上,溫柔包裹。
“你出了好些汗,是痛的嗎?”
剛剛沒注意,此時楚寒雪一抬頭,看見他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心中難免又疼了起來。
她抬手,未等指尖觸碰到他的額頭,便被沈淩霄捉了回來,塞回到被子裡。
“冷!”
楚寒雪認真感受了一下,是有些涼津津的,於是肩膀又向沈淩霄懷中縮了縮。
“冬天了,我記得還下雪了來著,可惜我沒怎麼看到。”
楚寒雪還記得,自己在昏迷前,漫天雪花飄落,有種輕盈破碎的美感。
“不可惜,未來還有很多場雪。”
“嗯,下次和你一起看。”
楚寒雪瞬間覺得也沒那麼可惜了。
叩門聲響起。
本以為是飛廉或錢代來送藥,可沒想到,端著藥碗的人是陸欽原。
沈淩霄接下藥碗,裡麵的湯藥已經變得溫熱,想必是在外麵站了很長時間。
沈淩霄哄著楚寒雪將湯藥喝下。
這湯藥之中,白羽加了些甘草,其實並不算苦澀。
不過是出於本能,楚寒雪還是不敢呼吸,皺著眉頭,臉皺得像小包子。
不知沈淩霄從哪裡弄了一顆蜜餞,塞到楚寒雪口中。
楚寒雪嚼了兩下,苦澀感消散大半。
“淩霄哥,從哪弄的蜜餞?”
楚寒雪攤開手,還想再要一顆。
沈淩霄變戲法般拿出一顆,直接放在楚寒雪口中。
“他整日守在這裡,哪有時間去弄這些東西沈?還不都是飛廉和錢代,兩人每日去鎮裡打探情報,每日都帶回來些新鮮玩意,等你醒來,想和你一同分享。”
不等沈淩霄回答,陸欽原聲音悶悶地說道。
楚寒雪笑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