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那時身為淩霄樓主的父親受朋友之托，去了江湖之事。母親作為四麵獸首令令主，本應坐鎮淩霄樓。可是母親實在放心，放心不下小姨，於是決心闖樓。”
“闖樓之時，母親本就受了重傷。可她來不及休養，隻身前去赴約。”
“臨行之時，她將四麵獸首令托付於我。我便莫名其妙成了那四麵獸首令的令主。”
楚寒雪安靜地依偎在他懷中，原本晃動的小腳，在聽到他母親闖樓之時，不再晃動，眼睛也霎時明亮起來。
這本是往事。
可楚寒雪在聆聽之時，心中卻像戰鼓擂動，很是緊張，甚至在未知後事如何之時，心口便傳來隱隱刺痛。
她抱著沈淩霄的手臂收緊了些，小腦袋也從他的胸口立了起來。
沈淩霄以為她冷，於是緊了緊蓋在她身上的鬥篷，攬在她腰身處的手掌默默向她送了些內力，驅散些寒氣。
“再後來，我母親死在了那場赴約中，而屍體也被人路擄走。我得知後，不顧樓中之人的反對，同白羽和陸欽原一路殺到母親赴約之處。”
“當我們趕到那裡之時，父親抱著母親的身體跪在崖邊。他的身邊站著滿是傷痕的舅舅。”
“父親的眼底並沒有太多悲傷，他的劍立在身旁，發出陣陣劍鳴之聲。”
“見到我之後，父親突然笑起來，他將母親的身體抱緊。就那樣從山崖邊跳了下去。”
“我依稀記得，父親起身時，是同我說過幾句話。可我那時悲痛得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我隻記得其中一件。”
“那就是母親是甘願赴死，讓我不要替她尋仇。至於其他，我醒來之後便不記得了。”
“後來，我就孤零零地守著淩霄樓和那四麵獸首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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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我就遇到了你王兄，他邀我到江湖之中走一遭，我答應了。闖了一次樓，換了一次自由。”
“而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我遇到了你。”
沈淩霄抱緊她的腰身，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
他看著明月，而楚寒雪十分心疼地看著他，小手覆在他的臉上。
“淩霄哥，以後我陪著你沒關係。”
沈淩笑笑著，用額頭輕抵上她的額頭。
“嗯，好，以後，你陪著我，就是因為你要陪著我。所以你要更愛惜自己的生命，在找到解決方法之前，切莫隨隨便便再釋放出龍息了。”
楚寒雪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困意襲來，楚寒雪輕輕靠在他的胸口。
“淩霄哥，難怪你闖樓之時準備萬全。原來你已經闖過很多次樓了，那些人對你的闖樓行徑見怪不怪，你一路輕車熟路的打了上去，害得我白為你擔心一場。”
沈淩霄笑笑。
“錢錦叔叔是你的舅舅，那為什麼你的舅舅姓錢呢？”
沈淩霄抱著她的身體輕輕晃動，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腰身，哄她入睡。
“表的，表舅。”
半睡之時，楚寒雪輕輕笑了一下，她的聲音逐漸變弱，呼吸也漸漸平穩。
“淩霄哥，你一定很想你的母親吧……”
沈淩霄低頭看了看她，她的小臉微微泛著粉紅，眼睛輕閉，睫毛安靜地趴在臉上。顯然已經睡著。
他這才輕聲回答道“想，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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