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中新生的繭,是用那幾把農作工具挖坑的時候留下的吧。”
若是夏日,挖下一個能埋下烏童的深坑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可偏偏是冬日,嚴寒將土地凍得很硬,需要很大的力氣才能挖出那樣一個深坑,手上必然留下一層新的繭子。
麵對如此證據,項坤依舊狡辯道
“不是!”
項坤看著楚寒雪的眼睛,用強勢掩飾自己的慌張。
楚寒雪的憤怒瞬間被燃起,周身散發出令人覺得敬畏的氣息。
不知從何處來的風,卷著地上的薄雪在楚寒雪周圍,卷成一道旋渦。
“阿雪!”
察覺到龍息之力,沈淩霄上前,攬住了楚寒雪的肩膀,掌心的內力暗暗送了進去,壓製住她身體中正胡亂衝撞的氣息。
溫柔的氣息從肩膀處傳來,在她的身體中遊走,這才逐漸壓下她身體中龍息之力。
“交給我。”
沈淩霄溫柔地在她耳邊耳語,攬著她到一處乾淨的地方坐好。
脫下自己的鬥篷蓋在她身上。
“你說不是你,那今日從你身上掉出來的銅錢怎麼解釋?”
沈淩霄攤開掌心,一枚銅錢躺在掌心之上,正是今日被他替換出來的那枚。
“我家雖然窮,但身上有幾枚銅板,也說得過去吧。”
沈淩霄並不惱。
“那你是承認這銅錢是你的了?”
項坤逐漸掉入了沈淩霄的陷阱之中。
“既然是你的,那就解釋,上麵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項坤心中無比慌張,但臉上依舊是過分冷漠的淡然。
“這銅錢經過千人萬人之手,上麵有血跡算什麼?”
“哦?是嗎?”
沈淩霄挑眉,繼續說道“今日我問過老伯,這方圓幾裡,唯有烏家烏童的母親會晾曬製作酸杏乾。那這銅錢上染了血的酸杏乾,你總不能再說是巧合了吧?”
明明是寒冬,沈淩霄的兩句話,竟讓項坤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來。
他母親見自己的兒子竟被如此逼問,舍命上前準備推開沈淩霄,卻被沈淩霄閃身躲過,自己卻狼狽地趴到了地上。
她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起身將項坤護在懷中。
“你憑什麼質問我的兒子?我兒子身上有幾枚銅錢怎麼了!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巧合?”
始終咬緊牙關,一言不發的楚瑾辰終於按捺不住。
他從自己的懷中拿出幾枚銅錢,重重摔在地上。
那幾枚銅錢上,與今日從項坤身上掉下來的一樣,染著血跡,以及杏乾的碎末。
“這幾枚銅錢是孟衝和蔣嶽身上的,他們在來的路上已經對你們三人聯手殺害烏童一事供認不諱,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楚瑾辰的話如同給在場眾人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任誰也想不到,明明隻有十幾歲的少年,竟然會和人命案子扯上關係。
“你胡說,你空口白牙,你說是就是啊!”
女人瘋魔起來,指著楚瑾辰的鼻子叫嚷。
“何必執著?是與不是我們說得不算,你不妨問問他們,一問便知。”
女人閉了嘴,咬緊嘴唇。
“我們本不用向你們證明什麼,可有些證據和事實,還是擺在明麵上的好。”
那男人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一把將孟衝推倒在地。
“你這逆子,你哪來的膽子,竟然敢殺人?殺的還是你昔日的夥伴!你!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今日不用等到彆人審判你,你想死,老子親自送你上路!”
說罷,他抄起一邊的工具向他親生兒子身上砸去。
“阿爹,不要。”
孟衝抱頭閃躲,雙眼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