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神壇本是我北荒古老儀式,更是我北荒自開創以來的血脈傳承。北荒一切事宜都將請神,問天,何其荒謬。”
“如今,我為北荒新王,自當破除此法,建立新世,開名仕,立法度,而非所有官爵都是身懷秘法之人,所有治事都靠天神指引。”
鼓聲停止,唯留下一片寂靜。
沉吟良久,楚瑾辰才淡然開口
“所以你才想出這樣的法子,引她來此做聖女,一旦成功,便請我們打碎神壇。自此以後,能請神降世,尋道問天的便隻有聖女一人。”
“從始至終,你都在利用她。”
楚瑾辰依舊抱著林清夢,手臂緊緊環著她的腰身,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
外放的殺意令他肩背僵直。
蒼闕一改往日慵懶之姿,上前一步,直視楚瑾辰的眼睛,毫不避諱他帶著殺氣的目光。
“從未!”
姐姐的女兒是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即便想要毀了神壇,他也從未在她身上動過半分心思。
他一身坦蕩,明媚,血色紅光落在他身上,竟也沒有覆滅他身上的光。
“我信你。”
楚瑾辰呼出一口濁氣,胸中憋悶頓時好了大半。
“是我執意要走上神壇,在眾目睽睽之下成為聖女。若是想毀掉先神,必將塑造一個全新的神明出來,才能安穩民心,使人信服,推出更有意義的新政。”
林清夢將下巴抵在他的肩膀,說話時有氣無力,氣若遊絲。
“噓。”
楚瑾辰有些無奈,怎麼會有如此倔強的姑娘,偏偏賭上自己的性命,妄自用一人之軀,駁一個國家的顛覆。
大膽!
無畏!
但他喜歡!
“此地不宜久留,錢代,你帶著林姑娘和小雪躲遠些,尋一處安全之地,護好二人。”
“是。”
錢代不敢懈怠,背起林清夢,拉著楚寒雪的手,躲向邊緣處,他回頭看了看,那鼓麵之下竟是深淵,漆黑一片,無比神秘,饒是望上一眼,也會覺得心中悸動。
他咽了咽口水,站在兩位姑娘的身後,若是稍後遇到什麼不測,好在兩人身後護著她們些,倒也不至於跌落到那深淵之中。
“這鼓麵不知是何物所製,竟如此堅硬。”
白羽打開折扇,將暗器射到鼓麵上,誰知那鼓麵竟將那暗器彈了回來,白羽閃身躲過,卻被那鼓麵的轟鳴之聲震得心口沉悶,有些難受。
隻見蘇崇阿一副不信邪的樣子,抽出自己的彎刀,向鼓麵砍去。
沈淩霄等人想要阻止依然來不及,隻能默默提息運氣,生生扛下那用儘全力撞擊鼓麵的震蕩。
一聲巨響過後,蘇崇阿半蹲在原地,用力甩了甩頭,以彎刀之刃抵著鼓麵緩緩直起身。
“你還……好吧?”
這場麵,就連蒼闕看了,都想大呼一聲“勇士。”
“什麼?什麼除草?哪裡有草?”
沈淩霄和楚瑾辰愣住片刻,艱難忍住笑意。
白羽對著依舊愣在原地的蒼闕,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撇著嘴,搖了搖頭。
大致意思是“耳朵,完了!”
看懂白羽手勢的蒼闕嘴角的笑意再難壓下,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唯有耳朵悶痛的蘇崇阿不明所以,不清楚他們到底在笑些什麼。
沈淩霄餘光掃到那骨麵上的紅色圖騰,那些勾勒出圖騰的紅線是林清夢的血液。
他蹲下身,以手指撫上那些圖騰,感受那鼓麵傳到指尖的觸感。
“這紅色圖騰的線條浸泡過血液,要比其他地方的鼓麵柔軟一些,可以嘗試從這裡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