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淩霄冷哼一聲,繞過白羽,徑直走向楚寒雪的房間。
“沒良心。”
白羽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挑眉小聲嘟囔。
走到院落,卻未見習慣在屋頂巡視的陸欽原,白羽轉頭一看,卻見他身在一根粗壯的樹枝間橫靠。
“你不是最討厭在樹上巡視?今日這是怎麼了?”
陸欽原尷尬地輕咳兩聲。
“我樂意。”
白羽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睛瞪大。
“不會吧,我今日哄騙飛廉的話你也當真?你莫不是怕,屋頂寒涼,有傷腎氣,找不到媳婦兒?”
陸欽原似乎被戳中了心事,紅著臉,彆過頭去。
“才不是!”
“怎麼不是,我站得這麼遠都看見你的臉紅了。”
白羽向前走了幾步,想要仔細瞧瞧他臉上熟透的顏色。
陸欽原折了幾段樹枝,丟了下來。
那幾段樹枝剛好貼著白羽的下身插在地上。
白羽看著自己還算健全的身體,倒吸一口冷氣。
“陸欽原,你給我下來!你自己找不到媳婦兒,還得拉著我給你陪葬是吧,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白羽就這樣追著他,兩人如同稚氣的孩童般打鬨起來。
有規律的叩門聲響起,不必看都能知曉,來者何人。
“淩霄哥,進來吧。”
楚寒雪換了身乾淨衣服,依舊蜷縮在被子裡。
屋內的兩盆炭火將屋內烘托得很暖和,從屋外進來的刹那,隻覺得熱浪撲在臉上,瞬間便能溫暖許多。
兩邊的窗子開了縫隙,還好能看見炭火燃起的熱氣順著窗子的縫隙鑽出,倒是讓房間內不覺得熏嗆。
沈淩霄坐到床邊,舀了一勺甜薑湯遞到她唇邊。
楚寒雪抬眼瞧了瞧,勺子裡的甜湯黑乎乎的,聞著還有些辛辣的薑味。
她不大喜歡吃薑,但也懂良藥苦口的道理,此時肚子痛得不行,也不是挑剔的時候。
就著沈淩霄的手,秉著氣息,一口喝下。
有些燙口的湯汁入腹,整個胸腔都暖和了起來。
仔細回味,那湯汁的甘甜竟蓋住了薑絲的辛辣氣,有些好喝。
楚寒雪從被子裡多鑽出幾分。
“我自己來吧。”
她想從沈淩霄手中接過盛甜湯的碗,卻被他繞開。
“燙。”
“哦。”
楚寒雪將從被子中拿出來的小手縮了回去。
隨後她似是想到了什麼。
“燙?”
她盯著沈淩霄扶著湯碗邊緣的手指,被燙得有些泛紅。
“放下,放下。”
楚寒雪有些著急,指著床邊的小桌案,讓沈淩霄將那碗甜湯放到那。
沈淩霄聽話照做。
楚寒雪捧起他的手,他的指腹被燙出紅色的印子。
楚寒雪皺著眉,摸索沈淩霄懷中的口袋,弄得他有些癢,但並不敢動。
“找到了。”
楚寒雪摸出了一個外傷藥的瓷瓶。
她的無名指從藥瓶中取出一些藥膏,捧著他的手,輕輕在上麵打轉。
那藥本就清涼,楚寒雪又朝著那處輕輕吹氣,那股涼意似乎直接穿透到他心底。
擦好了藥,楚寒雪再次縮到被子裡。
“還冷嗎?”
楚寒雪搖了搖頭。
“倒是不冷了,就是肚子有些痛。”
“那以前怎麼不見你如此嚴重。”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北荒這邊太冷了。”
“那等你好些了,我們早些啟程,快點回到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