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馬兒嘶鳴,在岔路口他停住腳步,高高揚起馬蹄。
那馬上少年,神色冰冷,可卻帶著一絲孩子氣的挑釁。
“行,行,行。你贏了好吧,不比了,不比了!”
白羽騎在馬上,喘著粗氣。
上下打量沈淩霄一眼,心中升起一絲怨氣。
這家夥到底是不是個人?
“輸了就說不比了?白神醫何時如此輸不起了?”
白羽也不理他,自顧喘著粗氣。
喘著喘著,他又伏在馬背上笑了起來。
剛剛他生怕陸欽原趕上來,於是對著他的馬動了些手腳,此刻,怕是他的馬正在酣睡。
“你乾嘛笑得這麼猥瑣。”
索幸這是在荒郊野嶺,若是在有人的地方,沈淩霄必定離他幾丈遠,裝作不認識他。
“不僅猥瑣,還幼稚。”
陸欽原的聲音從兩人的頭上方傳來。
白羽抬頭看去,隻見陸欽原正悠閒地靠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休息。
“你怎麼這麼快?”
陸欽原躍下,白了他一眼。
“馬上就要和我們二人分道揚鑣了,你這是多舍不得我,才會想出如此幼稚的法子來?”
白羽立馬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你們二人也真是的,以後和公主在一起的時間那麼長,何必急於一時呢?你看看你,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吧,趕緊找個地方,我先將藥給你換好。”
沈淩霄一身黑衣,但背上的傷口已然裂開,透過一層層的紗布,在外衣上暈透。
他盤膝而坐,任由白羽褪下他的衣衫。
紗布一層層解開,他痛得額頭布滿冷汗,卻始終未吭一聲,麵不改色。
看到傷口的刹那,白羽不由得又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幾日,他已經數不清自己倒吸過多少次冷氣了,就連他這個見過無數次傷口的神醫都驚訝於這麼多深刻的鞭痕,他是如何做到一聲不吭,全部忍下來的。
就連見過無數鮮血的陸欽原都不由得彆過臉去。
“這次,頂樓的那幾個老頭兒怕是被氣急了,這一百誡鞭下手竟如此之重。”
“無妨,不留下疤痕就好。”
“嗯?你莫不是怕小公主看見心疼?”
“我是怕她見到,害怕。”
白羽無語,換藥的手法不由得重了一些。
“你偶爾也得露出些傷痛來,讓她疼疼你,如此,也算作是一種閨房情趣。這樣小公主才會對你牽腸掛肚,魂牽夢縈……”
“無趣!”
“伯父伯母生你的時候,怎麼就給了你一個對愛情如此執著的腦子?”
沈淩霄吃痛,繃緊脊背,悶哼一聲。
“好了,這些藥都留給你,早晚各換一次,還有這個包裹,是你平日裡泡澡時放的藥茶,這個……”
“囉嗦……”
沈淩霄站起身體,將衣服穿好,係好腰帶。
“你還嫌我囉嗦!你可知道我留給你的這個是可以續命的丹藥,世上僅兩顆,一顆我帶回了飛雲閣,這顆讓你時刻帶在身上。”
“你也知道,現在公主現在……”
他環顧了四周,壓低聲音小聲繼續道
“公主身上的龍息之力能瞞得住多久?覬覦這力量的人多的是,尤其是那皇宮之中。若是有人生了得不到就毀掉的心思,就算你時刻護佑在她身邊又如何,你敵得過萬人嗎?”
沈淩霄沉吟良久,將那精致的雕花小盒子緊緊攥於掌心。
“多謝。”
“你不必謝我,這是我給小公主準備的,又不是給你的。對了,非到萬不得已之時千萬彆用。”
沈淩霄將那盒子放入懷中。
“對了,這還有一封我給小公主的信件,還望你幫我帶給公主。”
沈淩霄雙臂環抱於胸前,挑眉看了看那信件,沒有要收下的意思。
“欸,我說你這個人,你怎麼吃飽了就打廚子?怎麼換我拜托你一件事就不行了?”
見他依舊沒打算收的意思,白羽心中暗罵。
“這老白眼狼,醋意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