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種種取人性命的行徑,我隻在你身上劃一百刀,不過分吧?”
陳氏不斷扭動身體,口中含著布料,發出痛苦地叫喊。
林清夢也不含糊,提起劍,第一劍便劃在了她的臉上,鮮血瞬間從她臉上湧了出來,那張本就猙獰的臉上此刻看上去更加恐怖。
她叫喊不得,聲音悶在喉嚨裡發出痛苦的低鳴,雖然被綁住身體,但她卻如同蛆蟲一般在地上翻滾躲避。
林清夢的劍沒有絲毫停頓,一劍接著一劍,砍在肩背,大腿,手臂……
沈淩霄背過身去,將楚寒雪完全護在懷中,用手捂住她的眼睛和耳朵。
她不該看這些。
不多時,林清夢收了手,具體劃了多少劍她也不清楚,但隻多不少。
看著躺在地上的渾身是血的人,林清夢的心中愣是一點惻隱之心也生不出來。
她雖然狠,但她身上的傷口全部都是皮外傷,隻有在肩膀和手臂處的傷口稍深一些,卻絕不致命。
楚瑾辰上前,從背後抱住林清夢,感受到她劇烈顫抖的身體,他的手臂不斷縮緊。
一直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的祁愉解下眼睛上的白綢,蹲在陳氏麵前。
他的聲音依舊寡淡。
隻見他從口袋中摸出一個瓷瓶,將那瓷瓶中的粉末倒在比較嚴重的幾處傷口上。
本已昏厥過去的陳氏突然傳來了慘叫聲。
剛剛林清夢在砍她時,早已劃破了她身上的繩索,她也趁勢拿下了堵在口中的布料。
“你們這群瘋子,啊!這是什麼?”
陳氏痛得在地上不停滾動,慘叫聲倒不似剛剛那般尖銳,估計是痛得呼吸不暢,無力叫喊。
“將軍夫人彆怕,這是能快速給您傷口止血的藥粉。不信你自己看看。”
陳氏吃痛,隻能眯起一隻眼睛朝著手臂處的傷口看去,倒真的如他所說,血止住了大半。
“將軍夫人,您的性命於我還有用,您放心,我必然會全力護你性命!”
不等陳氏高興片刻,祁愉繼續說道“我雖答應你保你性命,但你所受的痛苦是半點不能少的,所以我在這藥粉中放了些北荒特有的香料,保證你所受的痛苦是剛剛的十倍不止。”
他看著夾在指尖的瓷瓶,眼底和嘴角含著笑,似乎麵前血流如注,苦苦掙紮的並非活生生的人,而是青磚縫隙中的草芥。
林將軍跪在地上,膝蓋處流出的鮮血,在他麵前彙聚成了一小攤。
他聽著陳氏的嚎叫聲,竟不自覺地瑟瑟發抖起來,哪裡有半分上過戰場上的將軍風骨?
“怎麼?堂堂林將軍這就怕了?”
林清夢從楚瑾辰懷中掙了出來,提著劍走到他麵前。
黏稠的血液順著劍鋒滑下,嚇得他不得不如同野狗一般嗚咽乞憐。
林清夢見他那樣子,竟仰天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便悄悄劃過臉頰。
她提起劍,將劍搭在他的肩膀上。
透過劍柄,她感受到他身體上傳來的劇烈顫抖。
他用儘舌頭全部的力量,終於將口中紮實的布料頂了出來。
“你不能殺我!我是你親生父親,你若是殺了我,你必會遭天譴!你不能殺我!”
這幾聲嘶吼用儘了他全部的力氣,畢竟,嘶吼是他最後的武器。
他的身體抖動得越來越劇烈,側著頭,眼睛死死地盯著搭在他肩膀上的劍刃。
他現在唯一能祈禱的就是林清夢能念及那一點點的骨血親情。
似是覺得剛剛的話,籌碼還不夠,他找準機會,再一次咆哮出聲。
“林清夢!你彆忘了,你姓林,你的身上流著的是我的血!血濃於水啊!”
他明顯感到,林清夢的動作一頓。
“好孩子,你聽話,從前是爹不好,爹沒有好好地照顧你們娘倆,讓你們吃了不少的苦,但是爹知道自己錯了,真的。等以後,以後我定會好好地補償你們!我一定補償你。”
林將軍的聲音中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即便是假話,放在如此環境中,也未免虛情假意了些。
林清夢低著頭,看不清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