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罵了半天,璃王府的大門“嘭”的一聲被關上。
楚瑾辰坐在庭院中的石桌前,奪過沈淩霄悠閒放到唇邊的茶盞。
沈淩霄並不惱火,而是難得好脾氣地給楚瑾辰又斟了一杯茶。
“不是,你也知道這事兒辦得喪良心啊。”
喊了大半日,楚瑾辰的嗓子早就已經喊啞了。
“你是王爺,從小就生活在世人的矚目下,什麼大風大浪的沒見過,承受些流言蜚語的算什麼?”
沈淩霄用他的話,安撫他的情緒。
楚瑾辰氣得又罵了他幾句才肯罷休。
“行了,彆端著了,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
“不知道!”
沈淩霄皺了皺眉,那些人自打他和楚寒雪離開宮門開始就一直遠遠地跟著,也並沒有什麼其他動作。
“真的不知道?”
沈淩霄抿了一口茶,輕輕點頭。
“或許是忽勒的人。”
“忽勒?”
這忽勒部族突然提出要與楚寒雪聯姻,想來是有了什麼籌謀算計。
楚瑾辰微微皺眉,一改剛剛那副不正經的樣子,變得嚴肅起來。
“沈淩霄,明日我即將和王妃啟程去北荒,大概兩個月的時間,在此期間,你一定不能離開我妹妹半步。”
不知為何,楚瑾辰心中也漸漸生出一些不安來。
不用他說,沈淩霄自然清楚。
沈淩霄將杯中茶一飲而儘。
“很久都沒動用過淩霄樓的力量了。”
聽著沈淩霄的低聲沉吟,楚瑾辰眉頭皺得更深。
“四麵獸首令,不是在小雪手中你如何能支配淩霄樓的力量?”
“淩霄樓隻認人,不認令牌!”
“那你當時給我們小雪的時候也不誠心啊。我得隻會小雪一聲,彆被你這個道貌岸然的人騙了,被你那張看著深情的臉給衝昏了頭腦。”
沈淩霄白了他一眼。
“璃王殿下可真是無知者無畏!”
起身,背過手去,剛好清風撩起衣擺,吹動他身後的發絲。
許是暗衛做得太久,竟忘了,他本就是江湖中可以令人聞風喪膽的淩霄樓主。
是江湖之上,無人可以撼動其地位的存在。
他甘心守在柔星公主身邊,做一隻匍匐的猛虎,可日子久了,似乎沒人記得,他本身是隻“猛虎”。
一陣剛剛好的風,剛好重新掀起了他身上的江湖傲氣。
“曆代樓主身死前會摧毀自己手中的四麵獸首令,絕不會讓那令牌落入他人之手。你覺得,有誰能活著從我這裡拿走完整的令牌?”
楚瑾辰恍然大悟。
“原來你從一開始就看上了我妹妹的美色,之後還在我妹妹麵前裝得那麼正經……沒看出來呀!挺有心機呀。”
“我是為了保護她才送給她四麵獸首令,那令牌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她手中,淩霄樓的人自然一下就知道是我給她的,自然從一開始就認她。”
楚瑾辰擺了擺手,前塵往事就此作罷。
“去往北荒一路,我也會一直關注外界的動向,若是中途出了什麼事,我也會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現在對小雪來說真的很不利,朝中一定是有人知曉了她身體中的力量,而忽勒看中了她公主的身份,想她到忽勒去,作為人質,籌碼。”
楚瑾辰的手在石桌下,暗暗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