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包少卿很為難?”
楚寒雪仰著下巴,傲然地看著她。
雖然此時她鬥篷下穿得簡單單薄,但絲毫不影響此刻一身月色的她,散出的帝王氣息。
如此昏暗的燈光下,她身上折射出的那點光,他竟覺得刺眼。
此刻,他心底的那份自卑和懷才不遇的憤慨被徹底激發出來。
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想要摧毀身邊一切能令他仰望之事物。
何況,他第一眼就喜歡上的姑娘,還被他王兄娶走,嫁作人婦,成了風風光光的王妃。
而她,高傲地站在他麵前,潔白如雪。
這樣乾淨卻不重視自己的人,就該被自己折磨。
“公主,這裡可是審問犯人的地方,一切事務,我說的才算。公主千金之軀,何必踏足如此肮臟之地?”
“犯人?”
楚寒雪朝著他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這麼快,本宮的人就被你稱作犯人了?想來包少卿這種種罪名是要硬扣在本宮頭上了?”
“不敢!是下官剛剛口誤,我說的是嫌犯,嫌犯。尚未定罪。”
“哦?尚未定罪?那就是正在審了?不知包少卿可審出了證詞?”
包居石額頭上滲出汗水來。
這公主看似嬌弱乖順,實際上心思縝密,說是有帝王之姿也不為過。
“還沒有證詞。”
似是想到了什麼,包居石朝著公主說道
“殿下,若是想從嫌犯口中得到些信息很是不易,總得需要些特殊手段。”
“用刑?”
“公主聰慧,下官自愧不如。”
楚寒雪並不惱怒。
“一向聽聞包少卿審嫌犯的手段高明,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反倒是包居石愣了一瞬。
他以為這暗衛對公主十分重要,難不成是他想錯了?
這公主殿下對那暗衛的感情也不過如此?遇到了與自身相關的禍事,便會露出趨利避害的真實麵目出來?
微涼細嫩的手扶著他的手腕輕輕往上抬了抬,借著這力道讓他起身說話。
“本宮今日倒想見識一下,包少卿會對本宮的人用什麼樣的手段?”
楚寒雪眯著眼睛,笑意盈盈,看著乖巧伶俐,真像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突然得到公主賞識令包居石受寵若驚。
他立即自豪地說出了自己那些齷齪陰險的手段。
那些穿琵琶骨,鞭刑,炮烙在他那裡隻是開胃菜。
他那裡有一個專門對付江湖人士的路子。
他那裡有一種可在水中遊動的小蟲,在水中通體泛著藍色,實則那是它們身上的寒毒,最喜伏在溫熱的血液上,將滿身的寒氣傳入那裡。
若是有傷口和內力之人,那蟲子無用。
可那些江湖人士在遇到危險之時,會下意識催動內力,那些蟲子便會立刻感知到,向那些人聚集。
寒冷徹骨,疼痛鑽心,宛若蝕骨。一般用不了一炷香的時間,骨頭再硬的人都會招了。
沒人能抵抗得住。
楚寒雪聽後,用衣衫遮住口鼻,恐懼地吞咽了口水。
“那沈暗衛武藝高強,自然會……”
包居石話未說完,留了半句。
楚寒雪點點頭。
“包少卿,我久居深宮,從未理會過前朝之事,不論與哪家的朝臣都沒什麼來往,這事兒你應當知曉吧。”
包居石沒想到,這小公主這麼不禁嚇,還不等看到水牢中的畫麵便已經嚇得開始推脫關係了。
這樣也好,免得日後這小公主因為這事兒找他的麻煩。
“公主說的是,此事必然與殿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