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雪吃痛地倒吸一口冷氣。
陸欽原抱著楚寒雪的手臂放輕了些,不過又怕她掉下去,手向肩膀處移了移。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麼。但這方法難免冒險了些……”
“我知道你們有全身而退的法子,甚至不想我與這事兒扯上關係,不想我以公主的身份陷入這片汙泥之中。”
“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就算你們有法子從牢獄中出來,日後在江湖中,甚至在林國,你們一直背著汙名如何自處。”
“就算你們能從這裡洗清嫌疑,日後也定會有人說你們是靠著與我的關係才能安然無恙……”
楚寒雪咳嗽兩聲,背後的傷口跟著身體顫動再次裂開,疼得她眉頭輕蹙。
陸欽原感到抱著她的手心有些黏膩,但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由著他說下去。
“但你們是我的朋友,我斷不可讓你們用自己的清白和名聲去冒險。”
“若是我也在其中,挨過了這一遭,你們才能光明正大地走出這裡,日後,任誰也不敢說你們半個不字。”
楚寒雪咳出一些血來,到了口中,生生咽了回去。
她怕被陸欽原發現後徒增擔心。
“可你畢竟是公主……”
“我喜歡他,我想讓他一身清白,不染塵埃。哪怕用我一身傷來換。”
“值得嗎?”
陸欽原並不動,而是抱著她站在原地,身體繃得筆直。
“值得!”
陸欽原突然釋懷一笑。
“知道了。”
他本就是坦然的人。
第一眼見到她,便覺得她走入了自己的心裡。
但他知道,楚寒雪的心很小,小到隻能容下沈淩霄一人,身邊之人,都隻能被她放在心中一間名為摯友的房間裡。
可他是殺手,本就是對這種事不強求之人。他自詡拿得起,放得下。
就連當日聖宣王來信,讓他繼承父親未完成遺誌,到這裡做他的暗衛,護著楚寒雪,而代價是失去自由,他也覺得心甘情願。
隻是今日不知是怎麼了,那些毫無意義的問題,若是無法問出口,他便覺得心中一直有一塊兒巨石壓在上麵,悶得他喘不上氣。
如今問過了,說過了,雖然心中有些悲慟不甘,但總歸是有了結果,往後,他也不再糾結。
將她放到床上,她也隻敢靠在床邊坐著。
身體微動,都會痛得倒吸冷氣。
“這是白羽製的傷藥,你先敷上,明日便能好上大半。”
陸欽原將傷藥放到床邊,便退到門邊,背對著楚寒雪。
一陣窸窣聲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少女忍痛的悶哼聲。
過了許久,他才冷靜地問道“好了嗎。”
“嗯。”
少女輕聲哼鳴。
過了好一陣,陸欽原才回過身,看見靠在床上的少女已經穿好了衣服。
“你彆告訴任何人可好?”
楚寒雪低著頭,她不想任何人知道她因為此事而受傷。
“好。”
陸欽原低聲答應。
“不過你是如何知道沈淩霄被帶走的?”
“應該是蘇崇阿派人到了我這裡,侍女見到了,我就猜一定是出了事。”
“蘇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