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營中眾人對溫窕都很是客氣,甚至可以說是畢恭畢敬,就連一向看她不順眼的將軍夫人見了她也是繞道而行,並未給她臉色。
想來,那一夜……
他們應該以為自己是太子的枕邊人了吧。
她伺機在眾人麵前,擺出一副與太子親昵的樣子,太子也並未拒絕。
隻是在每每入夜之後,她總是跪在太子床邊。
好幾次她一醒來,就不見太子蹤影。
她不知道的是,那時的太子正在他人寢帳中肆虐馳騁。
正在她故意將茶倒太子身上而用手帕溫柔擦拭之時,太子的餘光卻落在那戴著樹皮麵具的人身上。
本想看看她到底有何反應。
誰知,她卻麵向前方,目不斜視,無動於衷。
楚寒星暗暗握緊了衣角,心中無數的恨意恨不得立即衝過去掐住她的脖子,問問她為何一直像一塊兒又臭又硬的頑石。
哪怕她低頭,認錯,哪怕隻是示弱一個字,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原諒她。
突然,她身形晃動兩下,用手捂住胸口處。
“怎麼了?”
楚寒星出於下意識地詢問。
可眾人都以為他是在問溫窕,正目光齊齊地等著溫窕回答。
“殿……殿下……我……”
“罷了,沒事。”
楚寒星揉了揉額角。
早知如此難受,當初就不該聽他們幾個的,使用什麼美男計。
楚寒雪看清自家哥哥那些小動作,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洛無心,決定暗戳戳地幫哥哥一把。
“哥哥,我太累了,想回去休息,你找人送我回去吧。”
飛廉倒是來了興致。
“我送你啊。”
這次都不用白羽出手,沈淩霄便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要是閒的話,不妨幫我傳個信兒。”
飛廉看了看一臉無奈的楚寒雪瞬間明白,這是自己又多事了。
他沒好氣的抓了抓頭發。
沈淩霄環視了營帳一周,轉而一笑。
“在座各位都是自己人,我有話就直說了。”
“忽勒那邊還有不少我們林國百姓,眼下不遠處便有百餘人尚未解救,不如我們偷偷潛入,救下那些百姓,也好讓忽勒人少了這張底牌。”
“道理我懂,但是怎麼做呢?”
李響抓了抓後腦,若是那些人這麼輕易就能救出來,他李響早就帶人去了,何必等到太子殿下前來?
“我可以召集些江湖人士,假裝被俘,提前埋入其中,同我們裡應外合。”
“那些人身手不會太差,動起手來,不會吃虧。眼下我們唯有見招拆招才有勝算。”
沈淩霄淡然分析。
李響也覺得此招可行。
“那好,那就先按照淩霄哥的說法,還得麻煩飛廉傳信給江湖上的各位豪傑才是。”
“好。”
飛廉轉身之際,立刻讀懂了沈淩霄的眼神。
飛鴿放出,恰好溫窕經過。
“呀,那是可以傳信的飛鴿吧。我還從未見過,倒是比尋常的鴿子好看許多。”
溫窕裝作對鴿子感興趣的樣子,抬頭仰望。
自打知曉她是細作以後,飛廉是越看她越覺得彆扭,甚至可以說是反感。
“那你真是眼拙了呢……這就是普通的鴿子,我養著玩的。”
飛廉說完這些話就走了。
溫窕站在原地,滿臉恨意。
以為她蠢嗎?
鴿子和信鴿她會分不出來嗎?
趁著回去的空隙,她在林子裡吹起了狼哨,很快就得到了回應。
……
夜裡,忽勒軍營中,有人捧著兩隻鴿子報了急報。
那新來的將軍是個暴脾氣的,也急著立功,抓過鴿子便在鴿子身上一頓翻找。
奇怪的是,他什麼也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