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崇阿在外麵焦急徘徊。
昨夜他送楚寒雪回了氈房,吃了白羽的藥之後,她的體溫依舊絲毫不減。
楚寒雪難受得抓緊身下的床榻。
蘇崇阿想要幫她,卻不知如何是好。
正慌亂之際,楚寒雪將他推了出去。
“守在外麵,無論裡麵發生什麼,聽見什麼都不要進來。”
蘇崇阿不敢懈怠,在氈房外守了一夜。
眼看天色蒙蒙亮,他正準備直接闖入,楚寒雪卻剛好打開了門。
她穿著單薄,衣襟上滲出斑駁的血跡。
開門後,看到蘇崇阿那張焦急又驚愕的臉,她麵色慘白,虛弱地笑笑。
“放心吧,沒事了。”
蘇崇阿的手指撫向她鎖骨下半寸的傷口,卻被她扭頭躲開。
“你可彆可憐我,這沒什麼可憐的。”
楚寒雪逗他。
“所以你這一晚上就是這樣過來的,用簪子刺自己?”
那脖子上的傷口他得十分清楚,那麼細小的傷口,除了她頭上的簪子,他想不出任何。
她這一晚上,需要在身體上劃出多少道這樣的傷口,才能熬過來。
“厲害吧,昨天罕默娜說,這藥是你們忽勒最猛的藥,在我看來,不過如此。”
楚寒雪讓了個位置,讓他進來。
而她卻躲在屏風後,換了身衣衫。
看著屏風後,綽約又纖細的人影,蘇崇阿難忍地吞了吞口水,而後彆過臉去。
他暗笑自己沒出息。
人家小姑娘中了藥都能自己挺過來,而他隻是看了一眼,難道就受不住了?
可他還是忍不住說道“小雪,我真是覺得我以前看錯了你。”
楚寒雪換衣服的動作一頓。
“你這話聽著可不像是好話啊。我招你了?”
她聲音清甜,聽得出有些怒意,顯然是誤會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蘇崇阿急得趕忙起身解釋。
“我的意思是,我第一次見你時覺得你是個柔弱的小姑娘,直到剛剛,我都覺得你是需要被嗬護的嬌花。”
“可我此刻才發覺原來是我看走了眼。你哪裡是嬌弱的花,你的毅力甚至比我們草原上的狼王都可怕。”
“我不如你,更不配喜歡你。”
楚寒雪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你說什麼呢?”
楚寒雪不是沒聽到他呢喃的聲音,不過是無法回應。
她隻能想辦法岔開話題。
“我覺得我大概知道,私印在誰那裡了。”
蘇崇阿撥弄著炭火,讓她不會覺得冷,卻對私印的事情表現得漫不經心。
“在哪?”
楚寒雪坐下,自顧自地斟了杯茶。
“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需要自己去驗證。”
蘇崇阿語氣十分無力。
“你能不能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了,算我求求你。”
楚寒雪側過頭看著他。
“蘇崇阿,我覺得你變了,就像你說的,我也覺得我從未看清過你。”
“印象中的你,從不會如此膽小怕事,那個在林國騎在馬背上馳騁的少年一往無前,你都忘記了吧。”
“我不知道,這些年你都失去了什麼,但你不想說,我是不會問的。不過那私印關乎我林國子民安寧,更是關乎忽勒自己的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