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郡主府的沈清絮,並未打算將即將和公孫嘉言去踏青的事情隱瞞,而且就算想隱瞞,沈秋池也會知道。
於是沈清絮便在傍晚開開心心從小路去找了沈秋池,主動告訴了沈秋池這個事情。
“姐姐,我覺得那公孫嘉言接近我不安好心,所以我便假意答應他,想看看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已經長大了,所有的事情已經學會了自己拿主意,姐姐為你高興。”
“姐姐你誇我了嗎?”
“嗬嗬。”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公孫嘉言?”
“小笨蛋,上次你姐夫告訴你公孫家有人出錢綁架你。”
“可不是嘛,本來我已經夠慘了,這公孫家怎麼也去了姐姐的對立麵了。”
“姐姐還是告訴你,讓你自己做抉擇,這公孫家,我已經處罰過他們了。”
“那為什麼公孫嘉言還好好的呢?”
“你這個笨丫頭。”
原來,當時有兩撥人找了侏儒綁匪,侏儒綁匪想掙兩份錢,然後又再救下沈清絮,來找沈秋池的人邀功。
公孫家的目的是讓公孫嘉言出來英雄救美,從而讓沈清絮喜歡上公孫嘉言,公孫家本家不在京城,所以想著從沈清絮下手,然後靠上皇後這棵大樹,興旺家族,後來黑衣人將公孫家的人殺了,家仆死裡逃生趕來告訴公孫家沈清絮被截胡了,便找了官府的人,去找沈清絮,公孫嘉言也知曉自家闖了大禍,便打算將功折罪,於是用自己性命保下公孫家。
而黑衣人的目的純屬是抓到沈清絮,然後用沈清絮威脅沈秋池。
沈清絮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唏噓不已,原來姐姐放任公孫嘉言在自己身邊是早就摸清了公孫嘉言的底細了啊。
“那既然如此,公孫嘉言接近我就是為了投靠姐姐,在仕途上更上一層樓了。”
“姐姐調查過了,這公孫嘉言學識品行都不錯,就是家中瑣事太多,導致他心性不堅,清絮若是和他接觸也不是不可以,若是真的看上了,姐姐也不會過多阻攔。”
“姐姐,這公孫嘉言不是有目的嗎,為何姐姐還會說若是我喜歡他,不阻攔呢?”
“嗬嗬,傻孩子,這世間的人和人在一起,皆是有因,有的人在一起是因為血緣牽絆,有的是為了外在的物質利益,有的人是為了心頭的快樂愉悅,所以啊就看你怎麼選了。”
“那姐姐,我懂了!”
若是公孫嘉言的目的不是傷害姐姐,那他的目的便是真的想要娶她了,隻是他是不是真心喜歡才娶她這還有待商榷,而姐姐的意思就是看她願不願意接受公孫嘉言了。
她心裡是不願意的,感情應該是純粹的,不該牽扯這麼多的家族利益、功名利祿。
“姐姐,我以前隻知依賴彆人,凡事也不敢做決定,害得姐姐為我操心,隻是希望姐姐不要覺得我拖累你!”
沈清絮言辭誠懇,這也是她心中所想,那些日子為了不成為長姐的拖累,她甚至還曾想過,不要回來了。
可是沈清絮的這番說辭,卻讓沈秋池紅了眼眶,沈秋池將小公主放到一邊的搖籃裡,菱紗將小公主抱走。
沈秋池抱著沈清絮,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自從上次難產沈清絮的表現可圈可點,沈秋池很欣慰。
小公主出生後,沈秋池已經有一陣子沒有見過沈清絮了,如今看著沈清絮的心性一點點成長,她心疼壞了,但是想到蕭亓說的,若是不讓妹妹成長起來,往後還是沒有自保的能力。
“傻孩子,是姐姐沒有解決完麻煩,讓你跟著受苦了。”
“不苦!”
“清絮,姐姐現在還有一個最大的困難要處理,就是蕭家皇室的人,你在外麵切記保護好自己,除了許星夷和穆雲舟,誰也不要相信。”
“姐姐,你們跟蕭家人爭鬥,會有危險嗎?”
“姐姐不會有事,清絮,你一定要記住姐姐的話,姐姐不敢留你在宮中,因為姐姐不知道身邊的人,誰被蕭家收買了,姐姐害怕她們傷害你。”
沈秋池的聲音輕輕的,若是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姐姐,沈家,我們這一房隻有我們兩相依為命了,可是我不想讓你一個人扛起所有,我現在長大了,並不想永遠躲在姐姐的羽翼之下,我其實希望可以幫助到姐姐,也想和姐姐共進退!”沈清絮聲音雖小卻有力。
這番話暖到了沈秋池,她默默拉著沈清絮的手,又將沈清絮落下來的碎發歸攏到耳後,這才開口說道:“清絮啊,你隻需要她開心快樂就好,其他的一切,就交給姐姐和姐夫!”隨後又低聲道,“在外萬事小心。”
沈清絮跟沈秋池說了這幾天遇到的事,報備了後麵的行程。
沈清絮四周打量起來,附身在沈秋池耳邊假裝就撒嬌,又告訴沈秋池,她和林書瑤同時被刺殺,林書瑤救了她一命,黑衣人不殺林書瑤,她懷疑那些黑衣人可能跟林書瑤有關係。
“書瑤,可信!”沈秋池怕自己妹妹對林書瑤心存芥蒂,便開口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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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沈清絮大大鬆了口氣,她內心備受折磨,總是想著若是姐姐和書瑤若是成了對立麵,她該如何,如今卻從姐姐口中得知書瑤可信,她便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果然啊,書瑤這般溫柔可親的人,怎麼可以是反派呢?
差一點,她就以為要失去林書瑤這個好朋友了,她不該懷疑書瑤跟那些壞人有關係的,他們不對書瑤下手,可能隻是書瑤是蕭氏的公主,是姐夫的妹妹吧。
隨後沈清絮又去偏殿逗了一會小侄女,這才出了宮中。
另外一邊的公孫嘉言,卻在為沈清絮準備踏青要用的東西,他向來細致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出行也都有小廝照顧。
但是為了打動沈清絮,這些事他從未假手於人。
雖說有些生疏,但是還是磕磕絆絆將必需品準備好了。
又比如,他還特地去找女子打聽,女孩子家出門在外要用的東西,比如胭脂水粉、手帕、遮陽油紙傘,各種各樣,雜七雜八。
同一公齋的楊淮見此,忍不住打趣道“要不還得說,你公孫嘉言是京城所有女孩子的夢寐以求的男子,這份用心是我等望塵莫及,我倒是慚愧了。”
公孫嘉言不好意思,但隨即笑了笑,連連擺手“楊兄說笑了,隻不過是我向來性子溫吞,初次與女子相約踏青,而且郡主天真爛漫,想來是不會做這些的。”
“可是郡主不是有侍女嗎?肯定會為她準備好的。”
“呃,終歸還是準備著些更好。”
“那你這又是帕子,又是花傘”
"楊兄莫要打趣,我,我平日沉浸書本,在男女之事上還是有些欠缺,既是對女子表明了心意,自然該學著的!”
不得不說,公孫嘉言將自己的位置看得很清楚,這一番說辭既謙虛又不會讓人覺得反感!
見四下無人,楊淮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我曾記得公孫兄往日好像更為偏愛性情溫婉又滿腹才學的女子,比如像蕭郡主那般詩詞歌賦樣樣卓絕的女子,郡主這般活潑的姑娘家,好像並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楊淮故意不說另外那人,隻是不想惹公孫嘉言傷身,也不想跟公孫嘉言鬨僵。
“楊兄,人不該隻困於往日遐想,有所求就有所不求,再說,其實往日我們不該聽信傳言,郡主並不差,隻是性子比較開朗,天真浪漫,平日裡雖說有些嬌氣,但身份尊貴,也能理解!”
楊淮聽著這話,怎麼就覺得怪怪的,公孫嘉言的意思,他似懂非懂,不過還是在公孫嘉言耳邊輕聲道“公孫兄,如此說來,你是故意接近郡主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