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之後。
冰封雪域。
一望無際的雪原上覆蓋著無數高聳入雲的參天古木,這些存活了成千上萬年的大樹猶如雪域荒原上的守衛,永久地矗立在這片極北之地。
厚厚的積雪一團一團地堆積在錯綜交織的樹杈間,像是在半空中鋪上了一層軟軟的棉被。
空氣裡彌漫著一種令人壓抑的沉重,偶有零星的雪片帶著光暈從樹冠的縫隙裡飄落下來,仿佛羽毛般輕輕地飛舞在樹與樹的縫隙之間。
雲煙拍了拍肩頭上的積雪,不緊不慢地跟在一行數十人的最末端。
這些人全都來自六重天以上的禦劍宗,他們個個氣息沉穩,身手矯健,看得出來,謝一鳴為這次探尋古跡做足了準備。
身為一名武道境巔峰的劍皇,謝一鳴仍然帶著許多門人,並且處處小心,這足以證明他是個非常謹慎的人。
可是孟紫柔卻不同,似乎是過慣了從容而優渥的生活,她就顯得比較隨心所欲一些。
甚至就連每天要在雪地裡連續行走幾個時辰這種事情她都無法忍受,所以,自從他們一行人進入雪域荒原之後,她都是被人抬在一架簡易的轎輦上。
輕柔的裙紗在刺骨的寒風中高高飄起,孟紫柔那白皙而修長的雙腿從裙擺下裸露出來,在漫山遍野的白雪映襯下,反射著細膩的光澤。
空氣中彌漫著成熟女性獨有的氣息,就連凜冽的寒風都無法將之驅散,孟紫柔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周圍的溫度,肆意地撩撥著圍繞在她周圍的年輕弟子。
“停!”
隻見隊伍最前方那道高大而偉岸的身軀忽然停下了腳步,而他身邊的弟子立刻招呼所有門人原地待命。
“怎麼了?是有發現什麼嗎?”
孟紫柔有些欣喜地問道,因為這些時日他們除了趕路還是趕路,她都沒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謝一鳴沉默片刻之後將目光望向遠方的一座山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遺跡的入口就在那座山脈附近,我們三日之內應該就能到達。”
“不是吧,還要再走三天。”
孟紫柔似乎有些抱怨,因為三天的時間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長了,可是她都已經走到這裡,如果現在放棄的話,她還要花更長的時間再回去,那她就更受不了了。
謝一鳴最了解孟紫柔的脾氣,畢竟他們可是夫妻,因此,他回身來到孟紫柔身邊,一臉柔情地對她說道。
“乖,再忍一忍,我們馬上就到了。”
聽到謝一鳴的勸慰,孟紫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次要是有收獲的話,你可得好好獎勵我呦。”
孟紫柔嬌媚的眼神肆無忌憚地在謝一鳴身上來回掃蕩,仿佛是一頭發情的野獸,絲毫都不會在意弟子們的目光。
早就習慣了這種情形的謝一鳴顯得從容而鎮定,隻見他將厚實的手掌緩緩探入柔紗之下,一臉邪魅地笑道。
“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不然我可就沒法向她交代了。”
“啊”
伴隨著一道銷魂蝕骨的呻吟聲傳出,孟紫柔的美眸變得有些迷離,隻見她整個人瞬間癱軟在轎輦之內,臉上卻掛著意猶未儘的笑容。
“她還真會給我找麻煩,隻是你可能不會相信,我的腦海中現在幻想的人居然是他。”
看到孟紫柔一臉幸福的模樣,謝一鳴毫不避諱地答道。
“他確實長得很好看,甚至就連我都有些嫉妒,所以我允許他出現在你的遐想之中,這是你應得的獎勵。”
對於謝一鳴的寬容和大度,孟紫柔十分滿意,這也是她為什麼會以琉璃幻境內門弟子的身份,心甘情願下嫁給謝一鳴的原因。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孟紫柔隨後向身旁的弟子吩咐道。
“讓他過來。”
“是!”
那名弟子領命之後向著隊伍末端走去。
片刻之後,雲煙來到孟紫柔的轎輦跟前,謝一鳴見到雲煙之後衝他微微一笑說道。
“公子孤身跟在隊伍後麵,想必也是無聊,恰好夫人一路上苦悶難耐,所以,公子不妨陪夫人說說話,權當是解悶,這樣一來我們趕路也會輕鬆很多,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謝一鳴這話雖然是在征求雲煙的意見,可是他壓根就沒有給雲煙選擇的餘地,雲煙如果拒絕,那就意味他要放棄這次難得機緣。
可是以雲煙對謝一鳴的觀察,他這個人表麵上看起來很隨和,但是骨子裡卻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氣息。
因此,雲煙絕對相信他這話是出於真心,因為即使他都已經來到二人麵前,謝一鳴那隻探入柔紗之下的手掌依然沒有收回。
於是,雲煙恭敬地答道。
“既然是謝前輩的意思,在下自當遵從。”
見雲煙居然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下來,孟紫柔有些詫異地問道。
“小哥哥難得這般通情達理,早知如此,當日我就不該對你諸般冷漠。”
聽到這話,雲煙頓覺好笑,要不是因為謝一鳴就在身旁,他倒想問問孟紫柔,這樣的謊話她自己能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