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現在應該能夠體會,站在岸邊欣賞池中的遊魚,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吧。”
雲煙被陸銘的這番話給逼到了無路可退的地步,他十分清楚,如果自己稍有不慎,不但今日性命堪憂,就連遠在酒樓中守候他的周穎可能也難以幸免。
於是,他隻得緩緩點頭。
“二位前輩,能不能讓我去和穎兒道個彆,畢竟她是我的女人,這次任務若有閃失,我恐怕就不能活在這個世上了,所以,讓我去見她一麵可以嗎?”
雲煙的語氣非常誠懇,仿佛他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人的威脅,而隻是單純地想要去見一見自己的女人。
陸銘忽然覺得這個少年很有意思,因為他不僅能夠極力掩飾心中的憤怒,而且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這樣的年輕人可不多見。
隻是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他或許會仇恨自己,不過陸銘相信,當雲煙的雙手也同樣沾滿鮮血的時候,他就不會再糾結這世間的對與錯,時間會讓他最終和自己同路而行。
隻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是雲煙必須要順利的完成這次他們交給他的任務,又或者說是對他的考驗。
隨即,陸銘欣然答道。
“去吧。”
得到陸銘的答複之後,雲煙徑直與他們擦身而過,走向那座一直有人在守候他的酒樓。
雲煙走後,宋瑧饒有興趣地向陸銘問道。
“為什麼要給他希望?難道你忘了胡豹是怎麼死的了嗎!”
這時,隻見陸銘緩緩抬頭,望向漆黑夜幕中的那些點點星光歎道。
“逝者已逝,況且真正的凶手是胡狼,而他隻不過是恰巧卷入了這場權利的爭奪戰中。
如果他最終能為我所用,也算是對胡豹的一種安慰,畢竟,他的天賦更適合繼承我的靈魂。”
宋瑧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嗬嗬,你倒是很看得開,不過誰又能保證他就是最後一個呢。”
陸銘這時歎息一聲說道。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他能夠通過這次考驗的話,那他就隻能是最後一個。”
“好吧,希望你能如願以償。”
隨後,他們兩個人的身影便如幽靈一般,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裡,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然而,在他們離開之後,巷道一側的屋簷上隱隱浮現出一道輕微的魂力波動,不過眨眼之間就又恢複了平靜。
......
雲煙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他所住的酒樓。
由於現在已經是後半夜,酒樓早就熄燈打烊了,可是當他上到二樓的時候,卻發現周穎的房間還是亮著的。
顯然,她是在一直等待自己歸來,雲煙心中頓時泛起一陣酸楚,他忽然覺得是自己連累了周穎。
如果他和周穎從來都不相識,也就不會弄到現在這幅田地,或許她還自由自在的生活在北山礦場。
可是事已至此,他也無可奈何,隻能儘自己所能去保護周穎的安全。
於是,他徑直來到周穎門前,伸手想要將門推開。
“煙哥哥,你難道不打算敲門就進來嗎?”
突然聽到周穎的聲音,雲煙感到有些意外,可能是他現在真的有些心煩意亂,所以才忽略了最起碼的禮節。
“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嗎,我現在回來了。”..
當雲煙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回答了周穎的問題,然而,周穎卻帶著明顯的怨氣說道。
“既然你喜歡和那個女人待在一起,又何必還要回來找我,跟她比起來,我連個醜八怪都算不上,又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雲煙知道他和蘇萱的事情遲早也瞞不住周穎,但是至少現在他對周穎仍然是一心一意的。
因此,他覺得有必要向周穎解釋清楚,但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見周穎又接著說道。
“我早該想到的,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抵擋住她的誘惑,現在看來,連你也不例外。
我真是太天真了,竟然傻到相信你的鬼話,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我寧願一開始就把你殺了,這樣也就不會讓我白白浪費了幾個月的感情。
所以,煙哥哥,我們從此一刀兩斷,再無任何關係,你去找蘇萱吧,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你了。”
然而就在這時,雲煙的雙眸之中忽然閃過一道暴怒的凶光,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磅礴而渾厚的武道之力瞬間籠罩了周穎所在的整個房間。
隨後,隻聽他語氣冰冷地問道。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