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頭的人心中吃了一驚,這小兄弟是在此長住的麼?簡直像是閉著眼睛都能走過來!
雨水沾濕了頭發,一束一束凝結在額角,薑陽劇烈地喘息著。
“吳工頭,有火折子麼?”薑陽問道。
“有!”吳工頭連忙拿出火折子點火,這一刻,橙紅的火光照在法堂裡,也映著每個人幾乎嚇破膽的慘白臉孔。
薑陽瞥了一眼,還剩下七個人。
其他人要麼是走散了,要麼是被鬼殺了,但他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這座法堂,薑陽之前還沒來得及過來看,此時被火折子一照,卻是猛地嚇了一大跳。
隻見法堂中間,擺著一副黑漆棺材,竟還是未封死的,棺材蓋斜蓋著,露出其中的一個角來。
朝裡看去,黑洞洞的,依稀能夠見到其中是一具穿著道服的屍體。
而此時整個法堂,淩亂不堪,東西似乎都已經被搜刮一空了,就連祖師排位都見不著。
薑陽當場臉色一變,這可真是大大的不好!
原本以為這座廢棄道觀,還能留點東西,結果進來一看,連跟毛都沒見著,原本擺放法器的法壇,更是比狗舔過還要乾淨!
“現在該怎麼辦啊?”一眾工匠已經完全嚇破了膽。
薑陽不禁問道:“吳工頭,你不是說這座道觀當時香火鼎盛麼?怎麼連一件法器都沒留下?”
“當初老道士死了以後,一群弟子鬨分家,老道士裝在棺材裡,都沒人發喪,法器怕是全給分走了。”
薑陽聞言眼前一黑,這都什麼牛馬弟子?
他瞧了瞧這口棺材,難道鬼是老道士?
但很快他便否認了這個猜測,屍體還在裡麵呢,如果是老道士,應該還沒出棺。
而且棺材裡的屍體穿的是道服,可不是紅衣。
那這鬼是哪來的?
“大家四處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
“好!”一眾人此時也是六神無主,薑陽一吩咐,自然跟有了主心骨似的,連忙四處尋找。
便在此時,隻見一名工匠掀開法壇
“符?”薑陽連忙趕上前去,隻見那名工匠手裡果然拿著一張舊黃符,上邊還有人的腳印,想來對那些道士是沒什麼價值的東西,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貼門上試試。”薑陽連忙道,“沒準能擋住那紅衣鬼!”
“哦,好!”那名工匠連忙拿上符紙,將門關上,隨即封上法堂的大門。
下一刻,陰風一吹,鎮符竟當場掉落在地。
“貼……貼不上啊!”工匠大駭道。
“用口水沾上!”吳工頭立即大喊道。
“哦!”工匠連忙抹了一把口水,這才總算糊在了門上。
咚咚!咚咚!
眾人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怪響。
“不好!”吳工頭臉色一變,“那鬼要破門!”
薑陽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法堂的大門,法堂的門,就像是遭了一股巨力,隻聽得“咚”的一聲震響,這一道聲音,也仿佛擊在眾人心裡,直叫所有人呼吸一滯。
但令所有人慶幸的是,眾人見到貼在法堂門上的符篆亮了亮。
大門竟是沒開!
與此同時,法堂外的聲音,似乎也漸漸消退了去。
這個時候,一眾人才紛紛鬆了一口氣。
雖然驚魂未定,但總算有了一點喘息之機。
“小兄弟。”這個時候,吳工頭也鬆了一口氣,看向薑陽,“今晚是你將我們叫醒的吧?”
“要不是小兄弟,我們之前就已經死在了閣樓,吳忠先替各位感謝了!”
“吳工頭。”薑陽臉色有些發沉,對於他來說,與其全部被那厲鬼吸死,給它增強力量,不如留幾個活人,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
彆的不說,就算能給自己壯壯膽也好,不然這大雨的夜裡,一個人麵對這種厲鬼,嚇都要嚇死了,還談什麼破局?
他隻是沉聲道:“現在說謝還太早了些,先渡過今晚吧。”
“也是,也是。”吳工頭這才定下神來。
一眾人各自坐在法堂,臉色慘白,喘息著,稍作休息。
“工頭。”一名年輕些的工匠滿臉沮喪,“三子、福林叔他們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