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碧芍頭發披散,全身傷痕,但周身殺氣絲毫不減,厲喝道:“龍帥何在?”
史其道手持長刀,竭儘全力與祁碧芍驚人的氣機作抗衡。
聽得她的問話,史其道心叫不好,但隻能沉聲應道:“大帥剛回營休息,祁先鋒這是何故?有話可以慢講。”
祁碧芍冷哼一聲:“我看龍帥不是回後營休息,而是給你送到地府去休息了,是嗎?”
接著她手上劍光一閃,雙劍幻化出兩道白芒,一上一下,直向史其道刺去。
史其道一咬牙,運刀上下封架,一連串兵鐵交鳴的聲音,刀劍迅速地接觸了幾十下。
史其道暗叫不妙,這祁碧芍武功高強,自己根本非她之敵,現在隻希望蒙人一方的高手及早趕來,否則自己小命難保。
外麵其他將領,見帳內刀光劍影,根本不明情況,加上他們素知祁碧芍武功高強,哪敢插手。
何況祁碧芍因無後援,以致先鋒軍全軍覆沒一事,他們心知肚明,對她也抱有極大的同情。
正當史其道在生死邊緣掙紮之際,此時一眾經過喬裝的蒙人,也在何法監的接應下進入了營地。
見到營中的騷亂,這些人心道不好,連忙趕往那中軍大帥的帳幕。
等他們來到帳前,見到龍尊義手下幾乎所有的軍中統領,這時均聚集在此,外麵則圍滿了兵馬,手執火把,把帳幕圍了個水泄不通。
“何指揮,你回來就好了!”
一名將領見何法監趕至,連忙上前道:“不知為何,祁先鋒和史副帥兩人在帳內動起了手來。”
何法監心中一凜,立刻把目光移到了身後的蒙人一方。
如無他們介入,自己這方根本沒人是祁碧芍的對手。
不過蒙人卻是默默移向一角,意思是要何法監自己來應付眼下的局麵。
無奈之下,他惟有硬起頭皮,來到大帳前,高聲說道:“祁先鋒,萬事好商量,何必動武?蒙人現在虎視耽耽,我們先來個籠裡反,這豈不是令親者痛仇者快嗎?”
何法監這番話合情合理,周圍的將領紛紛出聲附和。
隻是立刻便有一陣淒厲的笑聲從帳內響起,其中哀憤無限,直聽得眾人毛骨悚然。
沒多久,笑聲一止,便聽到祁碧芍在帳內喝道:“龍尊義大帥何在?為何我們在這裡鬨得天翻地覆,卻不見他出來乾涉。”
眾將頓時麵麵相覷。
他們不久之前,也曾四處尋找龍尊義,但整個營中,竟無人知曉其行蹤。
隻有他的近衛親隨,稱他最後是和史其道一起,如今看來,莫不是有些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全場一時間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很快,祁碧芍出來了。
但見她她手持雙劍,長長的秀發垂在兩邊肩上,渾身沾滿血汙,也不知是彆人的還是她的,出現在了帳門之前。
在她背後,帳中全無半點聲息,也不知史其道是死是生。
祁碧芍淩厲的目光注視著何法監,他立時心膽生寒。
何法監心知史其道不發援兵助祁碧芍,在軍中實已激起公憤,之前他們還能以龍尊義作為擋箭牌,把不發兵的理由推到他的身上,但眼下龍尊義已死,要是一個應付不好的話,隻怕難逃萬刀分屍的下場。
祁碧芍冷冷道:“史賊剛剛已經招認,自己是思漢飛派來的奸細,你還有什麼話說。”
此話一出,周圍數千將士不禁一齊嘩然,衝何法監怒目而視。
何法監則是仰天長笑,來掩飾心中的驚慌,跟著喝道:“祁碧芍你以下犯上,殺害史副元帥,現在又含血噴人,意欲何為?”
他也不敢胡亂誣陷,是祁碧芍殺了龍尊義,因為沒有人會相信。
對方一身忠義,早已深入人心。
祁碧芍沒有答話,而是將視線射到了他身後那些喬裝的蒙人身上,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隨著她的目光,所有火把同時高舉,照向那十餘個蒙方高手。
為首那人大笑一聲,張手一揚,一枚火箭便即衝天而起,爆出一團紅色焰火,照亮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