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手、手臂無一幸免,越撓越癢。
等醫生趕來時,他的臉、手和手臂上已經鼓出了幾個蟠桃大的包,且被撓得破皮紅腫流水。
醫生觀察過後,幫他塗藥處理,又派人抽血化驗,生怕被問責。
藥塗過之後,第二天仍舊沒消腫,反而越來越癢,又疼又癢。
疼能忍受,吃止疼藥會減輕。
可是這個癢,比疼磨人得多。
元堅疼癢難忍,躺在床上想打滾,腹部又有傷,滾都不能滾。
生不如死,也不過如此吧?
想他活了二十七年,何曾遭過這麼大的罪?
院長緊急召來院內數名頂尖醫生前來會診,皮膚科、感染科、神經內科、急診科、病毒科都來了。
會診過後,配出的藥,隻能管一時不癢,除不了根。
病急亂投醫,元堅想到青回。
他解毒的方法雖然惡心,但是快而有效。
這樣的人必須要為己所用!
他急忙派手下人去請青回。
又安排了兩批人,分頭去找元娉和虞城。
數小時後,元娉和虞城被帶到了郊外一處彆墅。
二人對視一眼,皆麵麵相覷。
元娉驚訝地問“虞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虞城抬手摸摸後腦勺,“有便衣上門找我,說有一樁行賄案需要我配合調查。我看了證件是真的,就跟來了,去年這種情況經常發生,習以為常。怎麼今年審案子不去警局,要找個彆墅審?元小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家也出事了?”
元娉唇角浮起一抹苦笑,“這是我外婆家名下一處度假彆墅,他們說我外婆身體抱恙,想見我,把我接來了。”
虞城瞬間明白了。
他倆都被騙了!
虞城急忙朝門口走去,伸手拉門,卻死活拉不動。
顯然有人在外麵鎖上了。
虞城又走到窗前,去推窗戶,窗戶被提前固定死了,怎麼推都推不動。
虞城急忙去褲兜裡摸手機,摸出手機撥打青回的號碼。
手機卻撥不出去。
沒信號。
元娉走到沙發前坐下,輕聲說“沒用的。他們既然把我們接來,肯定是有備而來。沒沒收我們的手機,自然就會屏蔽信號。”
“那我們該怎麼辦?他們要做什麼?”
元娉拿起茶壺,壺裡有熱水。
元娉將水倒入兩個杯中,抬頭緩緩道“聯姻。”
虞城氣不打一處來,在室內暴走,“什麼年代了,還逼人婚嫁?簡直不把人當成人!你哥太過分了!”
元娉眼睫垂下,笑容淒悲。
親妹妹都能當成工具人,說捅就捅,何況虞城一個外人?
虞城忽然停下腳步,吸了吸鼻子,“什麼氣味這麼好聞?”
元娉也聞到了,細細嗅了嗅,像是檀香,又不太像。
一進屋好像就有,隻不過那會兒淡,這會兒濃鬱。
元堅不會那麼好心,給他們燃香,其中必定有詐。
元娉抬手捂住鼻子,衝虞城喊道“快堵住鼻孔!”
虞城急忙拿手去捂,可惜已經晚了。
他隻覺體內血液開始發熱,像喝了一鍋剛出鍋的薑水。
漸漸的,發燙的熱流順著血管快速地竄流到了全身,一瞬間集合到了一個地方。
皮膚酥癢發麻,仿佛有千百隻螞蟻在他身上爬。
他是成熟男人,懂那種衝動,是男性本能的衝動,此時再看元娉,眉目生動,分外妖嬈,膚白如雪,麵頰緋紅如桃花,美貌至極。
昨天看她還蒼白清瘦,我見猶憐。
這一定是幻覺!
元娉喜歡楚曄,楚曄也喜歡元娉。
兄弟妻不可欺!
虞城使勁咬住嘴唇,讓自己保持清醒。
疼痛能緩解身上的灼熱。
他軟著腿跑到門口,用拳頭拚命砸門,大聲喊道“來人啊!來人!有種出來當麵杠,背後玩陰的算什麼?”
可惜,他喊了很久,都沒人回應。
元娉已經支撐不住,躺在沙發上,把嘴唇咬出了血。
虞城又挪著發軟的雙腿,來到窗前,衝窗外大喊“青回,青回哥,快來救我!孤城叔叔,孤城叔叔,城城有難!寧子,寧子,你在哪裡?你再不來,我就清白不保了!寧子,快來救我!”
他帥氣麵孔滿是痛苦、憤懣與焦急。
誰都知道這是徒勞。
這些人又不是神,不可能一喊就來。
正當絕望之際,門外突然傳來極輕的金屬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