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的顧傲霆帶了補品,趕過來看他,不停地安慰他,力求此事翻篇。
顧凜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了。
雖然內心冷笑,可他麵上卻笑得一團和氣,很大度的樣子說:“我能體諒您老家的良苦用心,都是為了公司好。我願意忍,畢竟我不是您親手養大的,和北弦不能比。北弦隨便一個朋友都比我重要,不能惹他生氣,不是嗎?”
這話噎得顧傲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好一會兒,他才憋出一句話:“我問過醫生了,你傷得不太嚴重,都是皮肉傷,養個幾天就好。既然你沒大事,這事就過去吧。”
顧凜還是笑,“等秦野真弄死我,就晚了。”
顧傲霆抬手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是巧合,秦野不是故意的。”
藺老爺子也不說話,就窩在旁邊的椅子上,冷眼瞅著顧傲霆,麵無表情。..
說話間,顧凜的舅舅藺成梟來了。
看到顧凜躺在床上輸著液,麵色憔悴,手臂上還有擦傷。
他收斂臉上的和氣,衝顧傲霆怒道:“把秦野那小子叫來,讓他向阿凜下跪認罪!”
顧傲霆頭皮發麻。
想想秦野那脾性,下跪是不可能的。
硬逼著他跪,他會拿刀把這些人都削了。
顧傲霆勉強擠出一絲笑,“秦野不是故意的,下跪就算了,隻道歉好嗎?”
藺成梟陰沉著一張臉,“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打發我們?必須要給阿凜一個交待!”
顧傲霆隻好打電話給秦野,把這事原原本本地對他說了一遍。
秦野正和顧北弦在一起。
顧北弦拿了些管理公司的書給他,想讓他以後進自家公司做事,畢竟是顧家的人,本該是人中龍鳳般的人物,總不能一直給顧謹堯打工。
顧傲霆對秦野說的話,顧北弦聽得一清二楚。
他和秦野一起去了醫院。
秦野話少,對上那幫老奸巨滑的老油條,會吃虧。
在車裡,他交待秦野該怎麼說,怎麼應變。
放在從前,秦野才懶得理這些人。
做了就是做了。
道歉?
是不可能的!
不服?
那就拿命來拚吧!
可現在不同了,他不隻是秦野,還是秦姝的兒子,是顧北弦和顧南音的親哥,需要顧慮的事情多了。
二人來到顧凜的病房。
秦野按照顧北弦告訴他的,對顧凜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甲板上打電話。那會兒起風了,浪也大,船體會傾斜,是因為風浪。我在駕駛艙裡,看不到你。遊輪太大,你太渺小了。不隻我沒看到,其他駕駛員也沒看到,沒人提醒我。”
顧凜氣得肝疼。
偏偏秦野話說得合情合理,思維清晰,邏輯滿分。
硬是讓人挑不出一點刺來。
藺老爺子和藺成梟也是,憋得胃疼,渾身冒火。
藺老爺子老江湖了,活了八十多歲,什麼風浪都經曆過,忍功早就練得一流。
他閉唇不語。
藺成梟涵養差些。
他冷著臉,走到秦野身後,抬腳就往他膝彎上踢,“跪下!”
秦野剛要回頭。
說時遲那時快!
顧北弦長腿一抬,一腳把藺成梟踢出去老遠,冷冷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對我的人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