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瑾嫣然一笑,「我們擊劍運動員,不止要會擊劍,賽車、遊泳、羽毛球、棒球都要會一點。怎麼,你是不敢上我的車嗎?」
顧謹堯勾起唇角。
小丫頭,居然用起了激將法。
戰場都上過的人,上個摩托車算什麼?
他大步走到車前,長腿一跨,上了雲瑾的車。
「轟轟轟!」
雲瑾熟練地發動摩托車。
顧謹堯突然發覺手不知該往哪放好了。
按照慣例,他的手應該摟著雲瑾的腰。
可是活了二十八年,他何曾這麼曖昧地摟過一個女人的腰?
心裡微微有點亂。
後悔不該上她的車。
他剛要抬腿下車。
雲瑾忽然一踩油門,「抱緊了!」
摩托車嗖地一下開了出去。
慣性原因,顧謹堯身體往後傾。
眼瞅著就要摔下去,他本能地摟上雲瑾的腰。
感覺腰上一緊,雲瑾唇角溢出兩個淡淡的小梨渦。
看,再冷的冰,也是有辦法的。
不管怎麼說,終於和年少時愛慕的人,有了更進一步的進展。
這是好事。
雲瑾激動得心花怒放,心臟跳得像夏天的雷,轟隆隆直響。
一路把摩托車到河邊。
夜色溫柔。
月亮碩大明亮地懸在半空中,能清晰地看到上麵的暗色筋絡。
月光雪一樣的月光,大片大片地籠下來。
雲瑾從摩托車的工具裡取出兩盞蓮花燈,點燃,一盞遞給顧謹堯,一盞自已拿著。
她衝他笑盈盈地說:「許個願吧,聽說月圓之際,對著蓮花燈許願,再放走,很靈的。」
顧謹堯不置可否,「你們運動員還信這個?」
雲瑾淺笑,「科學的儘頭是玄學,偶爾信一下也不錯。」
顧謹堯搖搖頭,覺得她真是個小女孩。
雲瑾俯身蹲下,緩緩閉上眼睛,對著蓮花燈念念有詞。
白皙的小臉神態認真,長長的睫毛垂下來,鼻翼精致。
顧謹堯覺得這一幕似曾想識。
小時候他和蘇嫿一起放過類似的蓮花燈。
那時她也才幾歲的模樣,神態也是這般虔誠。
顧謹堯搖搖頭,連自己都有點惱自自己了。
為什麼和雲瑾在一起,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蘇嫿?
雲瑾許完願,把蓮花燈放走。
小巧的蓮花燈,順著河水往下飄去。
雲瑾抬頭,看到顧謹堯俊臉神色微滯。
她好奇地問:「在想什麼?」
顧謹堯默了默,硬
下心腸說:「和你在一起,我總是忍不住想起一個人,抱歉。」
見他又想推開自己,雲瑾心裡泛起一絲細若遊絲的痛。
很快,她笑著問:「是蘇嫿嗎?」
「是。」
「這是我的榮幸。」
顧謹堯頗為意外。
覺得這女孩子大度得不像正常人。
男人都沒她這麼大度。
顧謹堯問:「你不生氣?」
雲瑾甜甜一笑,「換了彆人肯定就生氣了,像我這麼大度的,很少很少,不要錯過我哦。錯過了,就遇不到我這麼好的了。」
她是笑著說的,語氣雲淡風輕。
顧謹堯卻聽出點心酸的感覺。
沉默了幾秒,他說:「對不起,如果覺得委屈,就趁早離開。」
雲瑾站起來,走到他身邊,大眼睛亮亮的,閃爍著豁達又通透的光芒,「嘛要離開?用了八年時間,好不容易找到你,想辦法接近你,半途而廢太可惜了。」
說罷她伸出手臂抱緊他,「以後不要再推開我了,趁我一腔熱情,好好珍惜我,省得以後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