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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北弦拿起文件開始處理。
「篤篤!」
忽聽有人敲門。
顧北弦頭也不抬道:「進來。」
門推開,來的居然是藺成梟。
秘書緊跟在他身後,神色慌張道:「顧總,藺總鬨著非要見您,我們攔都攔不住。」
顧北弦朝她擺擺手,「你先出去。」
「好的,顧總。」
秘書急忙把門帶上。
顧北弦麵色微沉,看向藺成梟,「藺總找我有事?」
「噗通!」
藺成梟二話不說,跪下了。
顧北弦十分意外。
和藺老爺子的圓滑相反,這個藺成梟一向頗有脾氣,骨頭硬得出奇,上隻跪天地,下隻跪父母,如今卻驟然給他這個小輩下跪。
事出反常,必有妖。
顧北弦沒什麼表情道:「彆折我壽,快起來。」
藺成梟卻不肯起,好聲好氣地說:「我父親瘋了好幾個月了,四處求醫問藥,都治不好。去東南亞找高人看了,說是被人下了降頭,隻有下降頭那人能解,麻煩你幫忙指條明路。」
顧北弦唇角溢出一抹淡嘲,「藺總的意思是,你父親被人下降頭,是我找人做的?」
藺成梟臉拉下來,「目前來看,你是最大受益者。」
顧北弦眸色一沉,「荒謬!我哥出生被偷走,我被綁架、出車禍,最大受益者是顧凜和你們藺家。難道這些事都是你們藺家做的?」
藺成梟冷笑,「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幫我父親解降頭了?」
「不是我做的,我怎麼解?」
藺成梟忽地站起來,幾步上前,一把抓住顧北弦的手臂,「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灑,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跟我走!」
顧北弦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將他推開,「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敢來我們公司撒野!」
藺成梟被推得接連後退好幾步。
扶住旁邊的書架,才站穩。
藺成梟本就是個暴脾氣,頓時惱羞成怒!
他彎腰抄起一隻花瓶,就朝顧北弦頭上砸去。
顧北弦一偏頭,避開。
花瓶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顧北弦抓起座機撥內線,「派幾個保安過來,把我屋裡的瘋子趕出去!」
藺成梟上前來拉顧北弦,「要麼你跟我走,要麼我找人請你走!」
顧北弦嗬一聲,「老頭子,世道不同了,你們那一套早就過時了,連你爹都縮起來,不敢造次,你膽子倒是挺大!」
說話間,顧傲霆推門走進來。
看到藺成梟杵在顧北弦麵前,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顧傲霆臉一板,「什麼情況?」
顧北弦瞥一眼藺成梟,「你大舅子非說我給他爹下降頭,讓我幫他爹解降頭。」
藺成梟馬上換了副好臉色,笑著對顧傲霆說:「我好聲好氣來求北弦,給我父親解降頭,都給他跪下了,也沒想做彆的,就想帶他出去幫個忙。我是光明正大地上門來求,不是找事,也不是報複。」
顧傲霆想也不想道:「你父親的事,不是北弦做的,北弦這孩子光風霽月,從不搞歪門邪道。」
藺成梟臉一黑,「我父親也是你嶽父,他被人下了降頭,你非但不幫忙,還阻止顧北弦幫。我妹妹為了給你生孩子,搭上一條命,你卻這麼冷血,自私!你配當人嗎?」
話音剛落。
「啪!」
顧傲霆一耳光甩到他臉上。
藺成梟捂著臉,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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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都沒想到顧傲霆會打他。
在藺家人麵前,顧傲霆一向都是個老好人,要錢給錢,要力給力,掏心掏肺。
忽然間,就反了!
顧傲霆挺直肩背,冷聲道:「你還有臉說生孩子?你看看你妹妹生的什麼種?顧凜先是暗殺阿野,又派人暗殺北弦和他兒子。連個剛出生的小嬰兒都能下得去手,這跟惡魔有什麼區彆?如果可能,我寧願從來沒認識過你妹妹!」
藺成梟梗著脖子,「你們有證據嗎?沒有證據,不許汙蔑阿凜!」
顧傲霆冷笑,「你去精神病院好好問問顧凜吧,問清楚再來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