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太太眼一瞪,“你爸不娶我,哪來的你?”
“我會投胎到更好的人家裡。”
“你投到我們家就夠好了,彆身在福中不知足!”
靳帥扯起唇角,“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是你!兒媳婦個高腿長得漂亮,智商高有能力有才華有財力,又懷了孕,換了彆人,找個這樣的兒媳婦,都得燒高香。你倒好,像個躥天猴似的上躥下跳,胡攪蠻纏!國內都盛不開你了,跑到國外來撒潑,丟人丟到美利堅了!”
嘴上說著,卻接過顧華錦遞過來的濕毛巾,幫她擦手擦褲子。
擦完又接過顧華錦遞過來的藥水,給她手上的傷消毒,抹藥。
手上抹完,靳帥蹲下,挽起她的褲腿,給她處理她膝蓋上的傷。
靳太太翻眼瞟顧華錦一眼,“假惺惺!讓你繼母打完我,你又來裝好人。彆以為遞塊毛巾遞個藥,我就會喜歡你!”
顧華錦微微一笑,“錯,柳姨打你,是因為你先動手,柳姨純粹是自衛,絕對不是受我指使。柳姨是我長輩,我也不會讓她做這種事。我遞毛巾遞藥,不是為了讓你喜歡我,是看帥帥的麵子。我尊重帥帥,尊重他的家人。尊重每個人,是我們顧家的家教,你沒有,不代表彆人也沒有。”
一句話揭到靳太太的傷疤。
氣得她胸悶氣短,想吐血。
暗道,這女人太聰明,口才太好,樣樣壓自己一頭。
這讓靳太太很不爽!
“哧!哧!”
幾輛車開過來,在大門口停下。
是靳崇山找的人來了。
靳帥攙扶著靳太太,把她送上車。
他叮囑那幾個人:“請看好我媽,把她安全送回國,謝謝你們。”
為首的人恭恭敬敬地說:“應該的,靳老交待過的。”
靳帥接過顧華錦遞過來的冰塊,用毛巾包著,貼到靳太太被打腫的臉上,“拿著,消消腫。”
靳太太再也忍不住,眼淚從眼圈裡滑落。
她無聲抽泣。
是疼的,也是丟人和委屈。
靳帥伸手幫她擦掉眼淚,聲音調柔說:“長點記性吧,都要做奶奶的人了,也該成熟了。不是我和我爸拿你沒辦法,而是你是我們的家人,我們不忍心下狠手對付你。當年我爺爺奶奶不同意你嫁給我爸,可我爸力排眾議取了你。他善待了你,你為什麼不能善待華錦呢?非得讓我背上不仁不義的罵名,做一個薄情負心漢,你才滿意?”
靳太太哭得更厲害了。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她邊哭邊說:“你爸大我二十歲,我被人指指點點半輩子,我不想你也被人指指點點。天下無不是父母,我沒錯!”
靳帥道:“你那些餿主意,都是雲恬給你出的吧?”
靳太太眼神躲閃一下,沒吭聲。
靳帥唇角勾起一抹淡嘲的笑,“那女人從小欺壓她弟弟妹妹,把那姐弟倆都搞成了抑鬱症。你和她混到一起,遲早有一天,也會被她搞得家破人散。她不是真心喜歡我,純粹是報複,不甘心。她是那種自己過得不好,彆人也彆想舒服的性格。她還喜歡過阿堯和阿野,沾上誰,誰倒黴。連她親爹,她都意淫著,害得她親爹骨折住院。沾上你後,你也開始倒黴了。好好的,你去吃安眠藥,被拉到醫院洗胃。洗胃難受吧?有用嗎?沒用,隻會傷害你的身體,還連累我割腕。你和我爸鬨離婚,也和雲恬脫不了關係。她巴不得我們全家人都出事,她好幸災樂禍,嘴上還會假惺惺地對你說,好心疼你呀阿姨。”
靳太太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竟然覺得靳帥說得有道理。
後知後覺才發現,這小子,口才比從前厲害了許多,都會洗腦了,人好像也變得成熟了。
以前他可說不出這麼高深的道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