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嗔道:“臭小子,一如既往的貧嘴。”
顧北弦唇角微勾。
最喜歡聽的就是母親這聲“臭小子”。
希望可以一直聽下去。
兩個月後。
尤嫵因涉嫌文物走私和洗錢,被法院判處七年徒刑。
讓沈恪意外的是,她並未主動招供涉事官員,自己一人將所有罪責攬下來,所以能查出的涉案人員不算多,推出來的都是一些擋槍墊背的。
這或許是她的精明之處,畢竟她也有家人。
進監獄後,尤嫵向監獄工作人員,提出要見沈恪一麵。
沈恪去了。
隔著探監室的玻璃,尤嫵衝沈恪露出標誌性的嫵媚笑容。
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許多,離了化妝和打扮,風情減半。
隻一雙眼睛依舊野心勃勃,有種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的強勁兒。
“阿恪啊。”她的聲音軟而沙啞地從探監室的電話裡傳過來,很慢很慢地說:“其實我可以把你拉下水的,但我沒有。從前呢,隻是想逗弄你玩玩,如今不了。”
她盯著沈恪的眼睛,用口型無聲地說:“我恨你,阿恪,也愛你。”
她自嘲一笑,發出聲音,“你是唯一一個讓我變得這麼慘的男人。以前不是沒被男人欺負過,但是我會讓他們扒層皮。隻有你,你傷害了我,我卻舍不得報複你。”
眼圈濕潤,她往上使勁翻眼皮,不讓淚水流下來。
心裡想的卻是死去的初戀男友。
她輕聲說:“不就七年嘛,七年之後,我尤嫵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放下電話,她起身離開。
唇角帶著一抹嘲弄的笑。
從前隻在男人身上搞錢,混得風生水起,如今想圖個感情,卻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她想,她天生就不適合圖情。
想圖個感情,老天爺都不讓。
尤嫵的公司清算完,走上拍賣程序。
有人找上沈恪,詢問他對公司是否感興趣,可以幫助他拍賣下來。
沈恪婉拒了。
那家公司千瘡百孔,且有犯罪前科。
拿到手,用處不大,反而要幫尤嫵填一些暗坑。
唯一的用處,就是可以滿足他的補償心理,類似於衣錦還鄉。
但是,他不需要。
沒過多久,又有人找上門來,說是本城一家風投公司的負責人員,要投資他搞古董文玩公司。
這次沈恪答應了。
風投公司即風險投資公司。
是把所掌管的資源,有效地投入富有盈利潛力的企業,並通過後者的上市或被並購,而獲取資源報酬的企業。
沈恪在修複文物和文物鑒定方麵有超高天賦和才華,但這隻是在業內出彩。
他不覺得自己在尤嫵公司短短數月,能引起風投公司的注意。
想必是顧家人的意思。
東風來了,他要抓住。
他想向蘇星妍證明,他雖然沒有豐厚身家,沒有顯赫的背景,但他有潛力。
他要做能配得上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