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一時不知這事做得是對是錯了。
成瓊再壞,也是兄妹倆叫了二十幾年的媽。
可是這個案子遲早要上法庭審判的,兄妹倆早晚都會知道。
早痛是痛,晚痛也是痛。
沉思良久,沈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倆要變得堅強一些,因為還有更殘酷的消息會傳來。”
虞城抬手捂住耳朵,“彆說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
虞瑜卻開口道“是不是我親媽已經不在人世了?”
沈恪點點頭,“可能性很大。依著成瓊的性格,連我都容不下,對你們的生母可想而知。”
豆大的淚珠順著虞瑜的眼睛,一滴滴地流下來。
她伸手捂住嘴,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沈恪心早已結繭,看到她這樣,仍不是滋味。
他扯了幾張紙巾遞給她,“堅強點。”
虞瑜沒心情接紙巾。
心裡難受得緊,分不清是難受二十幾年的媽不是親媽,還是難受生母已遇害。
從小到大,順風順水地長大,人生最大的坎坷就是愛慕顧逸風,可他已婚。
如今忽然來了個晴天霹靂!
她被劈懵了!
沈恪伸長手臂,幫她揩掉眼淚,“想哭就哭吧,哭完擦乾淨眼淚站起來,去找出凶手,替生母報仇。”
一聽這話,兄妹二人哭得更厲害了。
沈恪坐在一旁,靜靜看著他們哭。
等他們哭得差不多了,他轉身去盥洗室,打了盆溫水,蘸濕毛巾,幫虞瑜擦完,又幫虞城擦。
接著給二人倒了杯溫水,“喝點水潤潤嗓子,哭累了,就去臥室睡會兒。”
虞城再次抱住他,眼淚打濕他肩頭的衣服,“哥啊,我以後就隻剩你了。”
沈恪輕輕抱住他。
覺得像抱著個孩子。
這個嬌生慣養的弟弟,仿佛永遠長不大。
虞瑜比虞城理性些。
她分析道“終於知道你一出現,我媽,不,成瓊為什麼那麼緊張了。她怕我們兄妹倆真實身世暴露,怕她的如意算盤落空,所以才想將你一除為快。”
沈恪點點頭,“差不多。”
哄二人吃了點飯,將他們安頓到臥室。
沒過多久,有人按門鈴。
沈恪去開門。
外麵站著的是風風火火的秦悅寧。
沈恪把她讓進來。
秦悅寧哧啦一下拉開羽絨服的拉鏈,脫掉隔空往沙發上一扔,問“恪哥,虞城在哪個房間?”
沈恪指了指,“西邊那間。”
秦悅寧大步如風地走過去。
推開門,虞城正躺在床上,拉著一張帥臉,默默難過著,眼圈哭得紅紅的。
秦悅寧走到他麵前,一巴掌拍到他肩上,“嚎什麼嚎?好好一個大男人人,像死了三天沒埋似的,再嚎我揍你了啊!”
虞城一個激靈,坐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寧子?真的是你嗎?”
“不是我,難道是閻王爺?”
虞城揉揉眼睛盯著她,“誰讓你來的?”
“我外公唄。他老人家打電話告訴我,說你要死要活的,怕你想不開自殺,讓我務必過來看看。如果你自殺了,就沒人付他保鏢費了。”
虞城一把抓著秦悅寧的雙肩,“寧子,我們家出大事了。”
“狗屁大事!不就是成瓊那個老狐狸不是你親媽嗎?這是好事!大好事!你小子哭什麼喪?走,姐帶你找個地方好好慶祝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