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王科長的媳婦兒,王大花。
王大花人和名字很不相配,長得五粗六大的隻有200多斤,皮膚黝黑,發起怒來就跟金剛似的。
他衝上去一把,揪住王科長的衣領子把他揪了起來。
大吼一聲說道“好啊,你這個老東西,都已經黃土半埋了,竟然還敢玩花花腸子。你不覺得丟人我都替你丟臉,當初我嫁給你真是瞎了眼,原本以為你能正經乾,能夠升上去當大領導,誰知道你就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壓根就沒有半點能力,當了幾十年的科室領導要不是有我爹你早就被人踹下去了,你現在竟然還敢給老娘玩這套,你看老娘不狠狠的收拾你。”
說著話,他攥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向王科長的臉上錘去。
王科長嚇得打個哆嗦,連忙狡辯道“媳婦媳婦你聽我。說許大茂這家夥跟我有仇,他是故意誣陷我的,你可千萬不能相信了他的話。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嗎?一向老老實實的,怎麼可能會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
他心中既恨許大茂,又恨他這個豬八戒媳婦。
許大茂的被刺來的太突然了,他壓根沒有反應過來,所以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作出解釋,這就讓人會以為他確實乾了那種事情。現在再解釋的話,說服力就比較弱了。
他這個豬八戒媳婦也是一個沒頭腦的女人。
這種事情能夠鬨大嗎?
如果是一個明事理的女人,即使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麵胡混,也不會在這裡大吵大鬨。
要知道他現在還是軋鋼廠裡麵的科長室領導,要是被上級發現,他這樣亂搞這個領導的位置就保不住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王家。
可惜的是他這個豬八戒媳婦壓根就不打算聽他的狡辯。
“老王,當初你向我求婚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答應我以後要一心一意的跟我過日子,從來不會再看另外一個女人一眼。當初你說了,你要是違反的誓言就一頭撞死在南牆上。現在我就讓你隨了這個心願。”
說著話,他拎著王科長的衣領子就要往旁邊的圍牆走去。
這個時候那些在旁邊看熱鬨的領導們也都著急了。
開玩笑,他們隻是想吃一個大瓜,並不想看到血腥的場麵。
大家夥紛紛上來攔住王科長的媳婦。
“老嫂子你聽我說老王大哥是個老實人,肯定不會乾出那些事情來的。”
“就是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依經貿然下結論,這很不好。”
“我看這是你們家庭內部的事情,你就把老王大哥帶回家,你們兩個好好商量,不要在這裡大吵大鬨的,要是廠長來了,肯定會挨批評的你們。”
要是一般的女人聽到大家夥這麼提醒,肯定會先消了火。
隻不過王科長的媳婦確實是個沒頭腦的。
她扯著嗓子大喊道“你們可能不知道。最近老王的年紀大了,連衣服都不洗了,我這個老婆子不得不幫他洗衣服。就在前天晚上我在幫他洗衣服的時候,從他的褲兜裡麵竟然掏出來了一條褲衩子。那褲衩子是大紅色的,這年月誰穿那種顏色的褲衩子?很明顯他是乾了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
此話一出,王科長臉色頓時蒼白起來,渾身軟癱無力的躺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那些圍觀的領導們也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他們雖然想幫王科長遮掩,但是旁邊還有工人們在看著。
一個搞不好,他們都得被捎帶進去。
所以那些領導紛紛後退了兩步,表示自己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既然王科長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那快去喊人去把保衛科的同誌喊來。”
看熱鬨的不嫌事大。況且像王科長這樣的廠領導,平日裡在軋鋼廠裡麵作威作福習慣了,工人們早就恨著他了。
現在聽到有人提了醒,很快就有兩個工人一溜煙的朝著保衛科跑去。
軋鋼廠保衛科內。
此時新任的保衛科長牛大鵬正在給保衛科的乾事們訓話。
“我們保衛科是軋鋼廠的一麵銅牆鐵壁,我們一定要保護好工廠的財產,一定要防範危險事情的發生,一定要保護工人們的生命安全。“
下麵的保衛乾事們隻是輕微的點了點頭,甚至連口號也懶得喊了。
坐在最前排的保衛科副科長劉洪山,看到這種情況,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你牛大鵬不是有本事嗎?怎麼著現在連保衛乾事們都不服你,我看你這個保衛科長能當多久?
事情還要從半個月前說起。
當時的保衛科老科長退休,按理說劉洪山身為保衛科的副科長,應該順理成章地接任保衛科長的職務。
並且他跟軋鋼廠負責常務工作的黃副廠長關係很好。
當天晚上他拎了十幾斤富強粉到黃副廠長家裡麵做客。
在這年月,富強粉可是很珍貴的存在,它是精白麵通過再加工而製成的。在市麵上壓根就買不到,就算在黑市上也沒有。
為了搞到這十幾斤富強粉,劉洪山可是花費了大功夫。
當然了,效果也很顯著。
黃副廠長看到富強粉,嘴巴都快笑歪了。
他當時就表示,等保衛科的老科長退休之後,下一任科長肯定就是劉洪山的。
有了黃副廠長的許諾,劉洪山很放心。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
上級會從另外的廠子調來一個保衛科長。
據說牛大鵬以前在暖水瓶廠裡麵工作,表現非常優秀,剛進場半年就扭轉了廠子裡麵混亂的局麵,得到了上級的肯定。
上局覺得軋鋼廠現在設立了新車間,也算是重點工廠了,再加上軋鋼廠前陣子的管理工作十分混亂,各種事情頻發。所以才決定將牛大鵬調到軋鋼廠工作。
眼睜睜的看著即將到手的科長的位置被彆人搶走,劉洪山當然不高興了。
但是上麵的命令不容置疑,不容抵抗。
所以他就開始想方設法給劉大鵬添堵。
劉洪山在軋鋼廠保衛科工作多年,保衛科裡麵的保衛乾事有很多都是他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