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王衛東似乎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人。
縮頭縮腦,臉型消瘦,帶著塑料框眼鏡,時刻散發著文化人的氣質。
吆喝,這不是閻埠貴嗎?
閻埠貴好像早就看到王衛東,把頭縮在棉襖裡,還故意把臉背過去。
不過他那標誌性的塑料框眼鏡還是出賣了他。
王衛東心中一動,拿著手電筒走過去,明亮光束照在閻埠貴臉上。
麵帶關切:“三大爺,你咋在這裡呢?公安同誌是不是抓錯了。”
“你可是人民教師啊,怎麼會變成犯罪分子呢?”
閻埠貴臉直接紅到耳朵根子,支支吾吾,嘴巴張張合合:“衛東啊...我...”
旁邊的公安同誌看到兩人認識,連忙解釋:“從這位大爺身上搜出一張火柴票,兩張肥皂票,還有一毛五分錢,我們懷疑他是票據販子。”
閻埠貴聽到公安同誌給他定的性質,差點哭了,連忙解釋:“不是倒賣,這都是我省下來的,真的...”
“是不是票販子,我們會調查清楚。”公安同誌對他擅自插話,很不滿意,揮動手電筒。
瞪他一眼:“老實點!”
“是...是...我是老師。”閻埠貴縮了縮脖,往旁邊咧一下。
王衛東知道閻埠貴平時算計精明,至於販賣票據,他沒這個膽。
心中一動,先對閻埠貴小聲說道:“三大爺,放心吧,我會幫你給公安同誌解釋。”
然後,又在閻埠貴期待的目光中,走到韓所長麵前。
韓所長正在為假古董的事情生氣。
“韓所長,你看。”王衛東伸出胳膊,指向閻埠貴的方向。
“看啥?”韓所長順著指的方向看去,隻有幾朵白雲飄在蒙蒙亮的天空中。
他回過頭,一臉疑惑的看向王衛東。
王衛東笑道:“韓所長,我是說,天快亮了,居民們馬上就要起床,咱們收隊吧。”
自從石碑被證實是假貨後,韓所長已知道這次任務算是失敗了。
雖不甘心,他還是遲疑了一下,無奈的點點頭:“收隊!”
在閻埠貴看來,王衛東給韓所長說了兩句話。
韓所長向這邊看兩眼,又盯著王衛東,臉色鐵青的點點頭,好像很為難。
不過確實答應下來了。
閻埠貴頓時舒一口氣。
這下子有救了。
王衛東這小子,平時在大院裡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還是一個好人。
看來,我要多給他介紹幾個好姑娘。
“收隊!”韓所長大聲吼道。
李愛國和公安同誌們登上在卡車上,讓那些票據販子排好隊。
這個任務果然簡單,等下就可以回去睡大覺了。
王衛東從座位取出搖把,就要走向車頭。
那個偷手表的小青年,猛地從卡車上跳下來,大叫道。
“我不要蹲籬笆子!”
落地後踉蹌著站起身,向駕駛室奔來。
還從棉褲裡抽出一根黑乎乎的軍刺。
在生存的壓力下,他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車頭。
窩艸,這是要劫卡車?
李愛國隔著車幫,就跳了下來,不過已經來不及。
卡車上的公安同誌都神情愕然。
褲襠藏軍刺,這小子咋辦到的?
韓所長舉起手槍,剛要扣動扳機,就看到一團黑光,滑過天空,直奔小青年的腦門子。
“咚”的一聲悶響。
小青年栽倒在地,身體抽搐幾下。
軍刺掉落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
“匡噹”
一個拐彎的黑鐵棍沾染著血漬,掉落在遠處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