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離開王衛東家,微笑被寒風凍結在麵頰上,矗在黑暗中沉思許久。
這個卡車司機最後那個眼神太奇怪,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
旋即又苦笑搖頭,這怎麼可能呢。
就算眼中有刀子的聾老太太,也沒能看破我何雨水。
苦笑兩聲。
何雨水收拾淩亂心情,轉身向秦淮茹家走去。
推開屋門,昏暗燈光下,秦淮茹正在縫一個破爛不堪的褲衩。
賈老太太不在屋,應該是領著幾個孩子出去野了。
秦淮茹看到何雨水進來,放下褲衩,笑著站起身:“雨水妹子,這麼晚,有事?”
何雨水沒有說話,向裡屋探了探腦袋。
大冷天,廢人賈旭東斜蓋棉被,光著上半身,躺在木板床上酣睡。
“哎呀,旭東這人,就是愛蹬被子。”秦淮茹意識到自己的疏忽,臉色一紅,扭進去幫忙蓋好。
兩人在外屋坐定。
何雨水壓低聲音,盯住秦淮茹:“小秦姐姐,你是咋想的?”
“啥咋想?”秦淮茹裝迷糊。
何雨水佯裝不知:“就是和俺哥的事啊。”
說著,她很熱心地幫忙分析:“賈哥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你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還要養活賈張氏,實在太辛苦了。”
“我哥為人老實,心裡也有你,這些年一直沒娶,就是在等你。”
“錯過,可就不好找了。”
秦淮茹羞澀地低下頭,白皙手指緊握桌角:“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賈旭東...”
說著抬起頭,壓低聲音:“我怕你哥等不及。”
何雨水笑道:“放心吧,我哥那人老實著呢,隻要你加把勁,我在後麵幫你說道說道,他一定能等。”
加重語氣:“哪怕等到七老八十,他也能等!”
賈家從老到小,都不是好東西。
賈張氏是老虔婆,秦淮茹是吸血鬼,棒梗是白眼狼。
何雨水認為,隻有這樣的家庭,才能配得上她那個好哥哥。
秦淮茹抿著嘴唇重重點頭,何雨水真是一個好女孩。
給秦淮茹吃下定心丸,何雨水也不願意多待,賈家實在太臭了。
“那我走了,我哥還等著我呢。”
何雨水離開賈家,回到自己家。
淩亂不堪的屋內,擺著一個大木盆。
盆子裡熱氣蒸騰,空氣中聞起來有一種奇怪的藥草味。
傻柱拿著毛巾熱敷胸口那塊紅腫。
疼得直咧嘴:“衛東哥...太強了...俺受不了。”
何雨水走過去,心疼地看一眼:“哎呀,王衛東下手太狠了,我找他算賬去。”
傻柱連忙把毛巾扔進木盆子,瞪她一眼:“彆去,這次是哥辦了件丟人的事。”
何雨水剛才也隻是嘴上說說。
她還指望那個卡車司機,在肉體上操練這個好哥哥呢!
何雨水拿起毛巾蘸上熱水,幫傻柱擦拭紅腫部位。
王衛東實在太強悍了,竟然在傻柱身上印下一個腳印。
何雨水邊擦邊說:“看來,衛東哥這一次確實生氣了。”
傻柱默默點頭。
何雨水:“聽聾奶奶說,那家姑娘家世很好,衛東哥費好大的勁,才讓人家同意相親。”
傻柱臉上流露出一絲苦澀,再次默默點頭。
何雨水見火候已到,也不再多說,把毛巾扔進盆子中。
“哥我去睡覺了。”
走兩步,回過頭交代:“下個月我要結婚,這段時間,你就彆惹事,添亂。”
傻柱咧著嘴,滿臉不在乎:“哥能給你添啥亂,不過嫁妝就彆想了,哥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