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愛貪小便宜,本性卻不壞。
後來起風了,冉老師被罰掃地,隻有閻埠貴肯同她說話。
這個小忙,要幫。
王衛東朝菜點看一下,正好瞧到婁曉娥瞄向這邊,心中一動,指著閻埠貴打了一個手勢。
婁曉娥一直在偷瞄王衛東。
看到手勢愣了一下,她覺得自己有理由生王衛東的氣。
卻不神使鬼差地對售貨員說:“王姐,這老同誌情況特殊,你就幫一下忙吧。”
婁曉娥雖隻是來幫忙的,卻為人和氣,和售貨員們打成一片。
再加上不吝惜東西,瓜子糖塊沒少往外送。
王姐口袋裡正裝著兩塊奶糖,自然不嫌麻煩,嘴裡嘟囔一句:“現在的顧客真難伺候。”
還是在閻埠貴感激的目光中,裝了一大袋子老白菜幫子。
接了錢和票據後,婁曉娥主動幫閻埠貴裝上車。
還不忘留下姓名:“我是婁曉娥,明天你再來買菜,直接找我。”
她通過牛誌軍了解過,王衛東住在四合院,同鄰居們都很少打交道。
這個閻埠貴應該是他忘年之交吧?
閻埠貴看著那些大白菜棒子,激動的小心臟撲通撲通跳,拉上板車就回四合院。
路上,閻埠貴回想剛才的事,對二大媽說:“哎...我記得許大茂整天在大院裡,顯擺要和一個大人物的女兒結婚,那女孩好像就叫婁曉娥吧?”
三大媽停下腳步,點頭:“就是叫婁曉娥沒錯,軋鋼廠婁董事的女兒。”
“嗨,這下有意思了,我看剛才婁曉娥看王衛東的眼神不對勁。”閻埠貴竊笑。
一個電影放映員,整天在大院裡裝文化人,老婆卻被人搶了,可笑。
三大媽瞪他一眼:“王衛東人不錯,你彆亂嚼舌根子。”
“知道...我嘴巴已經縫上了。”
嘴巴縫上了,閻埠貴心裡卻活絡起來。
看王衛東的樣子,好像對那個資產階級大小姐不感冒。
閻解放未婚妻有個妹妹,還是廠花,比冉秋葉還漂亮……
如果兩人能湊成一對,將來閻家也能跟著沾光。
...
天剛蒙蒙亮,一卡車大白菜就賣完了。
王衛東從菜站同誌手中接過五塊錢後,撅起屁股搖了三四圈後,總算把車子打著火了。
搖把往旁邊一丟,正要關上車門走人,卻聽到旁邊傳來一聲驚呼。
從駕駛室探出頭。
婁曉娥正一臉懊惱地看著自行車。
不用說,剛才那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
王衛東從駕駛室裡跳下了車,走到婁曉娥身前。
“你這是咋了?”
婁曉娥嘟著嘴,指著自行車:“車鏈子掉了...”
王衛東定眼一看。
還真是,自行車的鏈條整個從齒輪上滑落下來,軟綿綿地耷拉到地上。
“這好辦,我是卡車司機,最擅長修車!”王衛東覺得應該還上剛才的人情。
“那...那...謝謝你了...”婁曉娥心中盛滿蜂蜜,把自行車交給王衛東,抿著嘴唇站到一旁。
王衛東把車子紮好。
從旁邊找來一根樹枝,把鏈子跳到齒輪上。
然後緩緩轉動齒輪,讓鏈子一點一點順進去。
隨著“咯咯咯”的鏈條轉動聲,車鏈子逐漸繃緊。
最後,幾乎完全不能轉動時,隻要騎在自行車上,猛地一蹬腳踏板,車鏈子就可以完全恢複原位。
這算是標準的裝車鏈子流程。
“嗯,很簡單,你看,隻要我這麼一蹬!就好了...”王衛東騎在自行車上,大腳猛踹腳蹬。
“哢嚓”一聲。
鏈條在兩人目瞪口呆中,斷成兩截,散落到地上。
“這...”王衛東尷尬地撓了撓頭。
以往他沒少這樣裝車鏈子,今天怎麼會失手了呢。
一定是這輛自行車質量不行!
嗯,沒錯!
“沒事...我還是推去修車鋪吧。”婁曉娥差點忍不住笑出聲,怕王衛東尷尬,連忙抿著小嘴笑道。
王衛東哪能讓一個女同誌,在寒風中,推著自行車去修車。
沒有多想,就一把扛起自行車,丟到卡車鬥裡。
“哎哎哎,你乾嘛?”
“帶你去修車,彆磨蹭,趕緊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