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反正招的臨時工,招誰不是招?自然得緊著院裡的人。”
住戶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就把調子給定下來了。
一旁的閻埠貴聽到這些話,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現在知道要守望相助了,怎麼之前王衛東遇到麻煩的時候,沒一個站出來?
還看戲看得很起勁,就差沒鼓掌叫好了。
看到有好處了,知道要維護好鄰裡關係了?
做人不是這麼自私!
雖然閻埠貴自己也沒多好,但比起這些人來,他自覺得可以從道德上碾壓他們。
算算時間,王衛東應該也快到了,就看這些人之後怎麼收場。
王衛東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想要硬逼著他答應這件事,顯然是不可能的。
一個鬨不好,這院裡的人誰也彆想要名額。
閻埠貴隱身人群中,抿著嘴偷笑。
就在眾人齊心協力的商議著,該怎麼跟王衛東要名額的時候,一道魁梧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院內的情景時,臉上突然綻放了笑容。
他也沒出聲,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這些人。
過了好一陣,有個住戶無意間回過頭,看到了站在身後的王衛東。
身子頓時一僵,尷尬的說道:“衛東回來了。”
聽到這話,其他人也停止了議論,紛紛轉過了頭。
等真看到王衛東時,臉上隻剩下無儘的尷尬。
也不知道王衛東有沒聽到他們剛才議論的內容。
而王衛東也沒有直接戳穿他們,這麼快就戳穿,後麵的戲就沒法演了。
於是他裝作一臉茫然的問道:“這是在開全院大會?”
大夥看著他這模樣,似乎真的不知道他們剛才在聊什麼,心中一鬆的同時,很快就恢複過來。
現在第一個跟王衛東說話的那人,用力的點了點頭:“是啊,是啊!”
“那怎麼不等我?少了我跟我媳婦,這全院大會可就有點名不副實了。”王衛東道。
對麵的人聽到這話,眼神有些飄忽。你王衛東要在場的話,我們還怎麼商量事情?
這些住戶也都是人精,剛才聊得很是起勁,現在真正麵對王衛東的時候,卻是一句都不敢說。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敢跟王衛東提臨時工名額的事。
人群中央,劉海中跟秦淮茹交換了個眼神,隨後秦淮茹又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皺皺眉,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得找個人提名額的事。
但看看眼前的這些鄰居們,一個個都鬼精鬼精的,想讓他們當出頭鳥實在有點難。
最後他將視線放在了賈張氏身上,沒有人比這個老虔婆更適合當刀子了。
於是他跟易大媽低聲說了幾句,易大媽聽完後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朝著賈張氏走了過去。
就在王衛東跟院裡住戶尷尬對峙的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在場內響了起來。
“王衛東,聽說你新車間要招人,是不是把咱們院子裡的人給安排一下?”
眾人聞聲儘皆回過了頭,然後便看到了賈張氏正傻乎乎的看著他們。
剛才那聲音就是從賈張氏那位置傳出來的。
加上她一直以來的作風,大家夥理所當然的認為剛才那話是她說的。
隻有閻埠貴敏銳的注意到,易大媽縮著脖子在人群中鬼鬼祟祟。
心中暗歎,易中海真是個奪筍高手,竟然派易大媽去陷害賈張氏。
不過剛才的喊聲來自何人,已經無所謂了。
隻要有人帶頭,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於是這些住戶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起王衛東來。
“是啊,衛東,這麼好的機會,你可不能便宜彆人,在院子還有一堆人的工作沒著落呢!”
“都是一個院子的,就跟一家人一樣,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咱們的院裡的人進了車間,也更好配合你的工作啊!”
配合?
王衛東心中冷笑不已,真讓這些人進了軋鋼廠,肯定會借著自己的名氣狐假虎威。
而且指不定還打著跟秦淮茹一樣吃空餉的念頭。
隻要不是腦子進水的,都不可能答應。
一旁的劉海中見氛圍組已經到位,知道是該自己這個一大爺出馬,將這事情一錘定音的時候了。
他對閻埠貴使了個眼色,示意閻埠貴跟自己一起上前。
閻埠貴點了點頭,他已經讓小女兒提前通知過王衛東。
現在屬於是臥底,王衛東肯定不會怪罪他。
就這樣,劉海中重重咳了兩聲,引起院子裡所有人的注意之後,擺足了架子,慢悠悠的朝王衛東走去。
而在他前麵的那些住戶也機靈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這一刻,劉海中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什麼叫牌麵?易中海當一大爺的時候,能有自己威風嗎?
當然,要是能把脖子上掛著的牌子摘下來的話,就更好了!
他來到王衛東身前站定,有些嫉妒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自己在軋鋼廠辛辛苦苦的乾了大半輩子,結果還比不上一個剛來不到半年的年輕人,這新車間主任的位置,應該讓他來坐才對!
他仰起了頭,用鼻孔對著王衛東,頤氣指使的說道:“衛東啊,鄰居們的意思你都聽到了,我看你要不就現在把事情給定下來吧,一個車間少說五十個人,把咱院子裡的人安排了,還能剩下幾個名額呢!”
“一大爺說得對!我同意!”
“我也同意!”
看著眾人紛紛附和,王衛東還沒說話,賈張氏就先急了。
不行,她還想著讓自己家的人都占個名額,再不說就來不及了!
“王衛東,其他人我不管,但我家六口人的名額,你必須給安排上,你害得我們遊街被潑糞,這些名額就當做是你對我們的賠禮道歉!”
賈張氏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啊,這種無恥的話語從她嘴裡說出來,絲毫不帶臉紅的。
其他住戶雖然也想要名額,但也是隻想著一家有一個就不錯了。
而賈張氏一開口就是六個,她家總共也才六個人啊!
不對,難道她想讓秦淮茹把鉗工車間的活辭了,去王衛東那新車間乾?
麵對眾人驚歎的目光,賈張氏仰著臉掐著腰,不以為恥,反以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