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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梗一覺睡到下午才醒過來,吭哧吭哧就這水龍頭洗了洗臉。
清醒過來後,他又想起了黃燕玲的事情。
無邊無際的屈辱感,從四麵八方湧來,把他壓迫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黃燕玲是我的!怎麼能被彆的男人搶走呢!
棒梗有心去找那個野男人的麻煩,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進不去招待所,而且昨天他隻是聽到了聲音,並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樣子。
該怎麼辦呢?
正愁眉苦臉著,許大茂從鄉下放電影回來,看到棒梗像根棍子似的矗在水池旁,許大茂氣不打一處來。
推著自行車走到棒梗麵前,板起臉問道:“棒梗,你昨天晚上乾什麼去了,我好不容易給你找了個到張家溝公社放電影的私活,人家公社裡答應放一場電影給2塊錢!是不是又去胡混了?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
棒梗聽到斥責,當時便想發火,可是許大茂現在可是他的老板,經常給他找私活。
雖然許大茂抽大頭,但是剩下的也能讓棒梗逍遙幾天。
得罪不得啊!
棒梗縮了縮脖子說道:“姨夫,我昨天被人打了。”
說著,棒梗指了指自己的臉。
“霍,鼻青臉腫的,誰乾的?’”許大茂這才看到棒梗臉上的傷。
“不清楚,天太黑,沒看清楚。”棒梗搖頭。
許大茂看著他那副湖塗樣,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晚上跟我去紅星公社放電影,你千萬彆忘記了。”
說完,許大茂推著自行車便要離開。
看著許大茂的身影,棒梗心中一動,連忙快步追上去:“姨夫,我聽我媽說,你年輕的時候,可是咱們附近街區有名的風流人物啊。”
“那是,不瞞你說,我許大茂彆的本事沒有,對付小姑娘那是手到擒來。”許大茂最喜歡聽這話,驕傲的揚起了鞋拔子臉。
棒梗趁機問道:“那我今兒可得請教一下,我有一個哥們,對,是我的哥們,他的女朋友跟彆的男人好上了,你說他該怎麼辦?”
許大茂聞言停下腳步,扭過頭看向棒梗,上下打量兩眼,神情古怪的問道:“你那哥們,不會就是你自個吧?”
“哪能呢!真是哥們,我跟黃燕玲好著呢,等湊齊了彩禮就能娶進門。”棒梗被說中心思,連忙大聲撇清關係。
許大茂不可置信的點點頭,循循教導:“女人啊,就像是小狗,平日裡,你買點肉,骨頭之類的,喂著她,她會乖乖的聽話。但是呢,狗有時候會發脾氣,這個時候你就不能慣著它了,就要狠狠的揍它一頓,讓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看到棒梗頻頻點頭,許大茂也興奮起來了:“就拿我跟你小姨來說,當年,我用一頓火鍋,兩套新衣服,把你小姨從傻柱的手裡騙了過來。結婚後,你小姨有一次跟我耍脾氣,我上去就給了她兩記耳光,打得她鼻孔冒血,從此之後她老老實實的....還有一次啊,你小姨見我在外麵跟彆的女人說話,生氣了,回來後連飯都不給我做,我就.....誒誒,棒梗啊,我正給你傳授經驗呢,你卡麼卡麼的擠眼睛做什麼?”
“小姨,小姨在你身後....”棒梗看到站在許大茂身後的秦京茹,秦京茹手裡還拎著一根棍子。
許大茂聞言,嚇得整個人差點從地上躥起來,他扭過頭訕笑道:“京茹,我跟棒梗胡扯八道呢!”
秦京茹壓根就不停他的辯解,拎著棍子劈頭蓋臉的朝許大茂打去。
“小狗是吧?兩記耳光是吧?我今天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那樣紅。”
看著抱頭鼠竄的許大茂,棒梗捂著嘴跑出了院子。
雖然許大茂挨了打,但是棒梗還是覺得許大茂說的話有道理。
黃燕玲敢找野男人,就得受到教訓。
棒梗決定晚上下班的時候,找黃燕玲好好的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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紡織廠,招待所。
龔廠長前來看望王衛東,得知王衛東臨時有事出去了,便順道拐到了黃燕玲的房間裡。
看著桌子上擺放的圖紙,龔廠長興奮的說道:“黃燕玲同誌,你果然是個人才,我聽張副廠長說了,劉廠長對你的工作很滿意。”
黃燕玲有些心虛,悄默默的走到床頭,把那張沾染了鮮豔紅色毛巾往被褥下塞了塞。
“我是紡織廠的工人,紡織廠就是我的家,這是我應該做的。”
龔廠長轉過身,看著黃燕玲重重的點點頭:“小黃啊,你有這種思想覺悟,我很欣慰。劉廠長這邊,可能還需要你辛苦幾天,這樣吧,等待下班的時候,你去財務科領十塊錢緊貼,算是廠裡先給你的獎勵。”
龔廠長是老廠長了,自然知道要想馬兒跑,就得喂馬兒草的道理。
“謝謝廠長。”黃燕玲聞言心中一陣歡喜。
其實,最近她十分缺錢,母親的病又犯了,現在正躺在醫院裡,由於母親不是工人,醫藥費都要自己出,每天都要兩三塊錢。
雖然弟弟也工作了,但是他每個月才十幾塊的工資,還經常得幫補弟妹家,也拿不出太多的錢。
醫藥費的大頭還是黃燕玲出的。
這些年,她的工資大多都花在了家人的生活上,並沒有太多的積蓄。
前兩天還問同事們借了七八塊錢。
隻是,同事們也都是小工人,每個月就那麼點工資,還要養活一大家子人,也借不到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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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跟王衛東好上後,黃燕玲也曾想問王衛東借一點錢。
但是,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黃燕玲不想讓王衛東把她看成是為了錢才跟王衛東好的女人。
她是一個設計師,不是半掩門子。
現在廠裡麵竟然發了十塊錢,她豈能不感謝。
傍晚,當王衛東從京城大學裡回來,黃燕玲立刻把錢的事情告訴了王衛東。
她之所以上午沒有去領那些錢,是因為怕龔廠長趁機給王衛東下套。
王衛東聽完,笑道:“放心吧,老龔也就是怕我這個大客戶跑了。你昨天晚上辛苦了大半夜,拿一些獎勵也是應該的。”
本來挺正經的話,從王衛東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怪。
黃燕玲羞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