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站在那兒,眼睛滴溜溜地亂轉,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神情。他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對三大爺說“三大爺,要我送閻解成去醫院也行,不過得給我五塊錢。”
三大爺一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傻柱,你說啥?咱們都是一個大院的住戶,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你居然還要錢?你這也太不仗義了吧!”三大爺氣得胡子都微微顫抖起來,他怎麼也沒想到傻柱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
傻柱卻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說道“三大爺,您可彆這麼說。您忘了以前大院裡的住戶借用您家自行車的時候了?哪次不是得出錢?您那時候怎麼不說咱們是一個大院的,要互相幫忙呢?這事兒啊,在您這兒不就是有錢好辦事嘛。現在輪到我了,我幫您這大忙,要點報酬不過分吧?”
三大爺被傻柱說得啞口無言,臉漲得通紅,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心裡明白,傻柱說的是事實,可他又不甘心就這麼掏錢。
閻解成躺在地上,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那斷腿處傳來的劇痛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他聽到傻柱和三大爺的對話,顧不上許多,扯著嗓子大喊“爸,你彆磨蹭了,快給錢啊!疼死我了!”
三大爺本來就心疼那五塊錢,被閻解成這麼一喊,頓時火冒三丈。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閻解成身邊,指著他的鼻子怒罵道“你個敗家玩意兒!就知道花錢,你知道五塊錢得攢多久嗎?你倒好,現在輕輕鬆鬆就喊著要給出去,你怎麼這麼沒出息!今天這事兒本來就是你惹出來的,要不是你非要去撿什麼衣服,能有這檔子事?現在還在這裡喊著讓我掏錢,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生了你這麼個討債鬼!”
三大爺氣得渾身發抖,臉上的皺紋因為憤怒而扭曲在一起
閻解成被三大爺這一頓罵,嚇得不敢再吭聲,隻能咬著牙強忍著腿上的劇痛。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再說話,隻會讓三大爺更生氣。
三大媽在一旁看著,心疼兒子又覺得三大爺罵得有些過分,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拉了拉三大爺的衣角,輕聲勸說道“老頭子,你就彆罵孩子了,他現在都這樣了。先把他送到醫院要緊啊,要是真落下殘疾,可就毀了他一輩子了。”
三大爺眉頭緊皺,一臉無奈地說“我也知道啊,可咱們哪有那麼多錢?這傻柱一開口就要五塊,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三大媽歎了口氣,轉身走向傻柱。她拉著傻柱的胳膊,哀求道“傻柱啊,咱們都是多年的鄰居了,你就當可憐可憐解成這孩子。你看他疼成這樣,咱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啊。三大媽知道你是個好人,你就少要點兒,幫我們這一次吧。”
傻柱看著三大媽那哀求的眼神,心裡有些不忍,他撓了撓頭說“三大媽,看在您的麵子上,五毛錢就行,我就當跑這一趟腿了。”
三大爺在旁邊一聽,雖然還是有些不滿,但也不好再說什麼。他一邊嘟囔著“哼,五毛錢也是錢啊,這傻柱真是……”一邊極不情願地從兜裡掏出五毛錢,遞給傻柱,那表情就像是割掉了自己身上的一塊肉一樣。
得,今天晚上的飯菜有著落了。
傻柱一把接過錢,緊緊攥在手裡,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心中滿是興奮,就像撿了個大便宜似的。他走到閻解成身邊,蹲下身子,把閻解成往背上一拉。這一拉可不得了,閻解成的斷腿不小心碰到了傻柱的後腰,一陣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哎喲!你輕點啊,傻柱,你想疼死我啊!”閻解成疼得直吸溜嘴,額頭上的汗珠像雨點般滾落,眼睛裡滿是痛苦和憤怒,忍不住破口大罵。
傻柱一聽,心裡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起來了。他停下腳步,眉頭緊皺,扭頭惡狠狠地對閻解成說“嘿!你還罵我?你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這兒,讓你自己爬去醫院。”說著,作勢就要把閻解成往地上放。
閻解成頓時害怕了,他知道傻柱這愣頭青真乾得出來。他趕忙緊緊抱住傻柱的脖子,聲音裡帶著哭腔哀求道“傻柱,柱哥,是我錯了,我不該罵你。你可千萬彆把我扔這兒啊,我的腿要是再耽擱就真廢了,求你了。”他的眼神裡滿是驚恐和無助,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三大媽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她焦急地對傻柱喊道“傻柱啊,你彆磨蹭了,趕緊走啊,再晚這孩子的腿可就真出大問題了。”傻柱心裡也明白這事兒不能再耽擱了,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閻解成在背上趴得更穩些,然後撒腿就往醫院跑去。一路上,閻解成疼得哼哼唧唧,但也不敢再對傻柱有半句怨言,隻是緊緊地抓著傻柱的衣服。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傻柱把閻解成放在急診室的病床上,累得氣喘籲籲。三大媽和三大爺趕忙圍了上去,焦急地看著醫生。三大爺急切地對醫生說“醫生,您快看看我兒子,他的腿斷了,您可得救救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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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表情嚴肅地說“先彆著急,我們得經過詳細的檢查才能確定具體的病情和治療方案。你們先在外麵等著,我們會儘快安排的。”說完,醫生就帶著護士開始對閻解成進行初步的檢查,並準備把他推往檢查室。三大媽和三大爺眼巴巴地看著閻解成被推進去,滿臉的擔憂,隻能在外麵焦急地等待著檢查結果。
時間在焦急的等待中緩緩流逝,每一秒對於三大爺和三大媽來說都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終於,醫生從檢查室走了出來。三大爺和三大媽立刻圍了上去,眼神裡滿是緊張與期待。
醫生摘下口罩,神色凝重地說道“病人的腿傷勢很嚴重,骨折情況比較複雜,需要馬上進行手術。你們家屬先去交二十塊錢手術費吧。”
三大爺一聽,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差點當場氣暈過去。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二十塊?這麼多?這……這不是要我的命嘛!”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腦海裡不斷浮現出這些年辛辛苦苦攢錢的畫麵,每一分每一厘都來之不易啊。
三大媽見狀,心裡“咯噔”一下,她太了解自家老頭子了,這摳門了一輩子,讓他拿出這麼多錢,簡直比割他的肉還難受。三大媽趕忙扶住三大爺,眼中含淚,著急地勸說“老頭子,你可不能不管解成啊!他是咱們家的大兒子,以後是要繼承閻家家業的。要是他的腿廢了,咱們這個家可怎麼辦啊?錢沒了還能再掙,兒子要是有個好歹,咱們可就後悔一輩子了。”
三大爺眉頭緊皺,滿臉苦澀地說道“家裡真的沒錢啊,要是有錢,昨天也不至於去借。這二十塊,你讓我上哪兒去弄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原地來回踱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三大媽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對三大爺說“老頭子,咱找解放借錢啊!他是解成的親弟弟,這個時候不能不管。”
三大爺一聽,頓時精神了起來,眼睛裡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他點了點頭,說道“對啊,我怎麼把這小子忘了。自從他跟小當談對象後,就再也沒給家裡交過生活費了。這次咱們正好趁這個機會,多從他那兒要點錢,既能給解成治病,也能讓他長點記性。”
說著,三大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解放乖乖地把錢交出來的場景。
就在三大爺和三大媽商量著找閻解放借錢的時候,護士又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不耐煩地催促道“你們家屬怎麼回事?還沒去繳費嗎?病人還等著手術呢,可不能再拖了。”
三大爺心急如焚,他趕忙對三大媽說“你在這兒守著解成,我這就去想辦法。”說完,他就急匆匆地跑向醫院門口,騎上那輛破舊的自行車,朝著軋鋼廠的方向飛馳而去。
一路上,三大爺心急如焚,蹬自行車的速度比往常快了許多。到了軋鋼廠門口,他顧不上擦去額頭的汗水,就朝著保衛室跑去。他喘著粗氣對保衛乾事說“同誌,麻煩你把閻解放給我喊出來,有急事。”
保衛乾事皺了皺眉頭,嚴肅地說“現在是上班時間,不能隨便叫人,這會影響生產的。”
三大爺一聽,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一把拉住保衛乾事的胳膊,把閻解成受傷需要手術、現在急需錢的事情一股腦地講了一遍。說完,他又苦苦哀求道“同誌啊,你就行行好,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要是因為沒錢手術耽誤了,他這一輩子就毀了啊!”他的眼神裡充滿了無助和焦急,眼巴巴地看著保衛乾事,希望他能網開一麵。
保衛乾事看著三大爺那副心急如焚又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一軟,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您在這兒等會兒,我去給您叫。”說完,他轉身快步走進了廠子裡。
車間裡,機器轟鳴聲震耳欲聾,閻解放正和工友們專心致誌地乾活呢。他滿手油汙,額頭上也布滿了汗珠,身上的工作服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這時,保衛乾事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喊道“閻解放,你爸在廠門口找你呢,說有急事。”
閻解放一聽,心裡“咯噔”一下,感到十分奇怪。他停下手中的活兒,滿臉疑惑地看著保衛乾事,大聲回應道“我爸?他來找我乾嘛?這上班時間呢,能有啥急事啊?”說著,他擦了擦手,跟著保衛乾事往廠門口走去,一路上心裡不停地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閻解放急匆匆地來到廠大門外,一眼就瞧見了站在那兒滿臉焦急的三大爺。他趕忙走上前去,急切地問道“爸,到底咋回事兒呀?這麼著急把我喊出來。”
三大爺看到閻解放,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帶著哭腔說道“解放啊,咱家出大事兒了!你哥解成他腿斷了呀,現在正在醫院裡躺著呢,醫生說要趕緊做手術,得交一百塊錢的醫藥費啊。”
閻解放一聽,頓時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啥?哥的腿斷了?這……這咋搞的呀?”他的心裡“咯噔”一下,雖說平日裡和閻解成也少不了磕磕碰碰、吵吵鬨鬨的,但畢竟是親哥哥呀,這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心裡也著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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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緊接著,閻解放就犯起了愁,他皺著眉頭,麵露難色地說“爸,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哥出了這事兒,我肯定得管。可我現在手裡真沒那麼多錢呀,您也知道,我每個月工資就那麼點兒,平時開銷也大,這一下子要拿出一百塊,我上哪兒去湊啊?”
三大爺一聽閻解放說沒錢,心裡那股火“噌”地就冒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說道“解放啊,你可不能不管你哥呀!你在這軋鋼廠上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麼多工友呢,你就不能去跟他們借借?大家都是同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去說幾句好話,湊湊不就有了嘛。”
閻解放一聽要讓他去跟工友借錢,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滿臉不情願地說“爸,您這說的啥話呀。我咋能跟工友借錢呢?這多難為情啊,再說了,大家也都不容易,我開了這個口,以後在廠裡咋做人呀?”
三大爺見閻解放這麼固執,氣得臉都紅了,他指著閻解放的鼻子就罵了起來“你個不孝子!你哥都躺在醫院裡等著救命呢,你倒好,在這兒跟我講什麼難為情、不好做人。你還是不是閻家的人啦?你哥要是因為沒錢做手術落下殘疾,你能心安理得?哼,我真是白養你了,你就眼睜睜看著你哥受苦是吧?”
三大爺罵得唾沫星子亂飛,那氣憤的模樣讓閻解放心裡既委屈又無奈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去借錢,畢竟閻解成是他哥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閻解成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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