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拉碴的男人抬眼看著他,然後又對著食物。
老人用拇指和食指捏起那枚陀螺。
老人繼續道“我知道這是什麼。”
他把它放在桌上旋轉——它在閃亮的烏木上優雅地旋轉
鏡頭給到旋轉的陀螺上,它一直旋轉著!
老人說道“我以前看見過一個。許多,許多年以前”
老人凝視著陀螺,顯得有些失神著魔。
“它屬於一個人,我在夢裡遇到的,一個依稀記得的夢裡……”
鏡頭又一次移近優雅旋轉的陀螺頂上……
老人繼續道“他是一個有著瘋狂念頭的男人!”
他凝視著,陷入了回憶之中。
科布的畫外音響起“什麼是最有韌性的寄生物?”
畫麵再次轉換,剛才畫外音是科布在說“35歲,英俊,穿著講究。年輕的華人男人,名叫李騰!”
一邊聽一邊吃東西。
科布“細菌?病毒?”
科布用他的酒杯示意這頓豐富的晚宴。
科布又說“腸內寄生蟲?”
李騰的食叉停在半空中。科布微笑著,餐桌旁又出現一個男人,
名叫阿瑟,他插話進來,以便理順話頭。
阿瑟說“科布先生想說的是……”
科布接話道“一個意念。”
李騰看著科布,充滿了好奇。
科布繼續道“非常有韌勁,極具感染性。念頭一旦占據了頭腦,那就幾乎不可能再將它根除。人們可以遮掩它,忽視它但是它就呆在那兒。”
李騰有些疑惑“但是肯定——會被遺忘……?”
科布搖頭“信息,那是這樣。但是一個意念?一個完整成形、被徹底理解的意念?它會堅持,紮根於此,這裡麵的某個地方。”
他說著敲了敲額頭,顯然指的是腦袋!
李騰問“以便讓你這樣的人去盜取?”
阿瑟點頭接話“是的。在夢境狀態,你的有意識防禦會減弱,你的思想可以輕而易舉被盜取。這就是所謂的“盜夢”。”
科布笑著“話說回來,李騰先生,我們可以訓練你的潛意識來進行防禦,抵擋最嫻熟盜夢者。”
李騰好奇“你如何能做到?”
科布自信,胸有成竹“因為我就是最熟練的盜夢者,我知道如何搜索你的頭腦,並且找到你的秘密。我知道這些竅門,我可以教你這些竅門,即使你在睡夢裡,你的防衛也不會降低。”
科布往前探了探身子,直麵迎接李騰的目光。
科布繼續說道“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你必須對我完全的開誠布公。我需要以我的方式來認知你的思想,比你的妻子、比你的私人醫生,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你。”
他指著周圍“假設這是在你的夢裡,你有一個深藏機密的保險櫃,我需要知道那個保險櫃藏了些什麼。為了工作有效,你必須把我當自己人。”
李騰對此微微一笑,他起身。一名保鏢打開雙疊門,引他通向一個豪華的聚會。
李騰笑著“先生們,好好享受你們的夜晚,我會考慮你們的建議。”
他們看著李騰離去。阿瑟轉身對著科布,焦慮的樣子——
阿瑟有些緊張“他識破了。”
科布示意沉默,開始一陣震動,他們抓穩酒杯,科布盯著手表——他的秒表凝固不動了。
阿瑟問“上麵出什麼事了?”
畫麵再次轉換,科布坐在蒸汽浴室末端的椅子上,睡著了,椅子放在了櫥櫃上,椅腿的末端和浴盆的邊緣齊平。
一個滿頭大汗的男子,大概40歲左右,看著遠處的科布。他名字叫納什。遠處的爆炸引發的轟鳴聲穿透了整間屋子。納什走到窗戶邊,掀開一角窗簾,隻見外麵城市呈現一片混亂不堪的局麵——街上到處都是暴亂分子——打,砸,燒。
納什檢查了一下科布的左手腕在他的表上,有膠帶粘好的兩根黃色的細管。納什看著科布的手表——秒針慢得很不正常。
納什循著管子看見了放在阿瑟腳下的一個銀色的箱子阿瑟在一個扶手椅上睡著了,管子連著箱子和阿瑟的手腕。
納什循著連著箱子的另外的管子,它們穿過門下連到了臥室。透過門縫,納什看見李騰在一張床上睡著了,管子通到了他的手腕上。
轟隆!一聲爆炸聲響起!
隻是下一刻畫麵再次切換,在子彈頭高鐵上,納什睡著了。火車在一段不平的軌道上顛簸了一下,納什的頭撞在了車窗玻璃上。一個華裔男子,名字叫陳田他緊張地看著納什。他查看著納什的手腕兩根黃色的管子將納什和火車上的其他
三個男人連在了一起,這三個人是科布、阿瑟和李騰。
陳田查看自己的手表秒針準確地記載著真實時間的流動。另外一列火車從對麵的方向呼嘯著飛速駛過——陳田的目光移到了納什的睡臉上——納什隨著火車的移動,表情有些痙攣。
畫麵又回到了那個浴室,再次爆炸——納什查看著熟睡的科布。
接著畫麵又來到了莊園,輕微的震動傳遍整個莊園。科布和阿瑟抵著木製的護欄穩住了身子。幾個瓦片和一些瓷石的灰屑掉落下來,在他們下麵,一片黑色海水在咆哮。其他的客人們蜿蜒走在崎嶇疊複的巨大樓梯上。
阿瑟“李騰識破了,他在捉弄我們。”
科布“我可以在這裡拿到。資料在保險箱裡——剛才我一提到秘密,他就往那兒張望了一下。”
阿瑟點點頭。然後,穿過科布的肩膀,他看到一個人。
阿瑟一臉驚訝“她來這兒做什麼,科布?”
科布轉過身來看見一個漂亮的女人,穿著優雅得體,眼睛眺望著大海深處,她名叫瑪爾。科布注視著她。
科布對他道“你先回房,其他的我來處理。”
阿瑟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你來處理。我們來這兒還有活兒要乾。”
阿瑟與瑪爾擦身而過,同時搖著頭。她走近科布,他們望著腳底下的懸崖,一陣風卷起了她的頭發。
瑪爾問“假如我跳下去,我還能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