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長年無法懷孕的女村民在從教堂回來不久後,便自行懷上身孕。
僅花費一個月的時間便完成正常生育,在沒有遵循生育時間規則的情況下生出一個健康活潑的小家夥。
另外還有年紀比我更大的老年夫妻,去過教堂後彷佛恢複年輕的朝氣,同樣在不久後懷上身孕。
甚至有一隻被牽往教堂的白豬,在沒有任何接觸的情況下懷孕,半個月不到便生出二十多隻健康正常的豬崽。
這些跡象都被村民們當作神跡。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村民不再遵從規則,開始奔赴教堂接受洗禮當他們回來以後,便開始讓家畜大肆交配與繁殖。
我卻始終對此嗤之以鼻,將這群外來者視作邪教。
當然,村子內也有少部分人與我抱著一樣的想法,不願與教會有任何的接觸。
直到有一天,我這副老骨頭經常睡不好,意外發現村長在淩晨時段正在將一盆裝有死嬰的渾濁液體傾進村裡唯一的水井。
還沒等我們逃離村莊,村長便開始進行最後的肅清。
他沒有向我們嘴裡強行灌喂井水,也沒有將我們綁去教堂而是將為我們認定為無藥可救,不願接納全新身份的頑固者,直接斬首。
我被村長抓住頭發,拖向後院。
在孩子們的注視下,被砍掉腦袋”
說到這裡時,
麵露微笑的雞婆婆上仰著腦袋,脖頸間露出一條清晰可見的傷口。
“當意識恢複後,我已經被孩子們拖至村外的空地,腦袋也重新接了回去。
森林間彌漫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灰霧,如流體一般,摸上去十分親和我很清楚,正是這灰色的流體讓我重新活了過來。
自那以後,我便能與孩子們直接溝通,在它們的幫助下避開外出巡邏的村民,與罕見而危險的教會成員。
後來就找到這棵粗壯的大樹,與它達成共生協議,在
隻需要滅掉村裡的患病者以及教會的人,我就能徹底安心了。”
“嗯。”
易辰微微點頭,
聽雞婆婆講述故事的同時,也全程注視著對方的眼睛,雖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但易辰依舊有著幾點疑惑的地方。
首先,這個故事存在著一個重要缺口。
雞婆婆的死亡與重新,剛好跳過最重要的森林灰化、高牆形成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對於接下來的調查相當重要。
而且雞婆婆也沒有與教團有過任何接觸,相關信息依舊需要深入調查。
而且,雞婆婆偶然存活下來的說辭有些牽強,她留在這裡的原因更是沒有給出。
“我有一個問題,
既然村莊已麵目全非,為什麼婆婆非要留在這裡?
以你現在的能力,應該能帶著你的孩子們通過掘地的形式,脫離樹牆圍繞的內部區域,甚至遠離這片森林,去找一處更安全的地方落腳。
為什麼不惜犧牲這些孩子,非要與教會對上?
甚至承擔較大的風險尋求與我們的合作?”
雞婆婆依舊麵帶笑意,一邊撫摸懷中的金羽雞一邊說著:
“因為,我被村長他們拖去後院時,並不是第一個被斬首的。
我家裡還有一個乖孩子村長當著我的麵,先將這個孩子的腦袋砍了下來。我副老骨頭很早就不在乎生死,我唯一在乎的隻有這個孩子。”
說著雞婆婆額頭上的眼睛全部睜開,表情也變得愈發猙獰,居然散發出貼近於重度病者的駭人氣息。
捧於手心的金羽雞也開始躁動起來,
金色的雞毛慢慢分開,
其圓滾滾的身體間,居然映出一張人臉或者說,這根本就不是雞,而是一顆人頭,金色外羽則是頭發。
一顆少女的頭顱,
渾濁的眼童間看不到任何情緒,
這便是雞婆婆家唯一的親人,她剛年滿九歲的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