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蜿蜒的山路向上望去,折疊的山壁以及胡亂生長的樹木,擋住視野,無法直接看到教堂。
易辰在腦內快速整理著事件疑點,
1.即便擊殺村長,並且配合雞群搜索過村莊各個角落,甚至包括地下河,依舊沒有發現失蹤的紳士小隊。
在村長的記憶間,有關於教會的記憶被模湖化,其中有可能也包含著失蹤小隊的信息,大概率全都被抓去教堂,希望他們還活著吧。
2.再生教會的真正目的依舊未知,隻能得到幾個關鍵詞生育、聖胎、臍帶。
目前為止依舊沒有正眼見過一位教會成員。
當前,位於山坡口的易辰,有一種站在「分界線」的感覺。
村莊間的結合病症到這裡便不再蔓延,無論是彌漫於空氣中的幻彩孢子,或是各種怪異的動物結合體均留在山腳下。
“我推測教會有意將這種本土病症限製於村莊,僅用於聖胎的生育,病症本身對他們沒有任何作用。
甚至可以假設,新生教會選中謝波爾特村的根本原因,就是當地與生育相關的疾病。
他們想要利用這種生育結合類的疾病,達到教會間的某項目的,甚至是他們創立教會的終極目的。
而教會內部的病者,對應著另一種截然不同,與新生相關的特殊病症。
甚至能通過「臍帶」這一媒介,將新生賜予他者。
個體一旦使用臍帶,估計也會呈現村長那樣的上吊狀,身體傷勢,甚至連破損的病原體都能在短期恢複。
但像病者這麼這群自私的個體,絕非隻是單純的贈予與分享。
得到臍帶而享受「新生」的個體,最終必定需要付出某種代價。
我甚至懷疑,村長就算不被我殺死,最後依舊會淪為某種祭品”
這並不是易辰胡亂猜測,
回想起村長使用臍帶時近乎作弊的再生能力,連他那顆破損不堪的病原心臟都在短時間修複,單從功效來看太過誇張。
而在使用臍帶時,村長卻呈現上吊的狀態,更可以說是「臍帶繞頸nuchard」,這與新生兒的死亡直接相關。
以象征死亡的行為來賦予新生,怎麼想都十分違和,
易辰也是因此做出猜測,
這背後是否意味著接受新生恩賜的同時,需要獻上自己的性命來償還?
結束短暫的思考,
一手整理著領帶,一手提箱走上山坡。
小葡萄也變得前所未有地認真,時而由肩膀鑽出,時而從袖口間移出半邊身體,時而從褲腿冒出一隻眼睛,確保安全。
然而,
登山路途卻依舊安靜,不但沒有遭到任何教會人員的襲擊,甚至連窺視感都沒有傳來。
配上村長曾經說過的你們來晚了促使易辰加快腳步。
小山坡的頂端立著由村民們於數個月前為教會修建的教堂,與其說是教堂,更像一種古典風的特殊建築。
大門、山形結構的長廊以及銜接於末端的穹頂圓廳。
寒風吹拂著光禿禿的扭曲樹乾、類教堂的建築以及山頂唯一的活物易辰。
嘎吱
推開並未上鎖的教堂大門,
寬敞的柱廊通道間,無論是等間距壁龕間正在燃燒的新燭,或是被清掃乾淨的鑲金紅毯,
似乎都在告訴易辰,內部有某樣東西正在等待著他的到來,等待著他的參與,一旦深入便不可退出。
即便如此,易辰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毅然決然地踏足其中,向著柱廊的最深處走去。
嗒!
皮鞋踩出紅毯的末端,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