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剛才用於擺脫商販們所施展的某種能力被負責帶路的白鼠看在眼裡,但年邁的白鼠並沒有太多表情變化,相較於敬畏、擔憂這種無所謂的東西,他更多需要錢。
“老板,我們似乎還沒談好帶路的價格問題。我這個是按時收費的,每小時五……”
話音未落。
一袋至少裝著百枚硬幣的錢袋已然落在白鼠手中,同時也傳來威廉那直入大腦的聲音。
“我在鼠城的這幾天,你就好好跟著……除了帶路還需要為我介紹一下這裡,做得好你還將得到額外的報酬。”
“是是是!”
白鼠很艱難地生活在這座城,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他剛才的報價完全是根據青年所展現的實力臨時漲的,正常定價隻是一小時一枚硬幣。
捧著沉甸甸的錢袋,白鼠的大腦飛速旋轉,思考著如何收好、藏匿這筆錢,否則這樣巨大的財富一旦被盯上不但會被搶走,他自己也會淪為城牆的一部分。
唰~白鼠挖開自己那早已潰爛不堪的身體,將錢袋塞入身體,以體內腫瘤包裹與承載……雖然很痛卻讓他頗為安心。
裝好錢袋的白鼠再次抬頭時,發現青年老板已經站在被啃咬出來的城門口,
他也是一個疾馳上前叮囑:
“老板,城內終年降下瘟雨,雨水攜帶著各種烈性傳染病,尤其是一種名為「鼠疫原基變種杆菌」的致癌菌種。
非鼠人一旦沾染就會遭到入侵,致病菌會迅速集中於個體頸部以及頭部,定向癌變。最終,個體將脫去原本的頭顱而長出與我們相似的「鼠顱」。
不過,就算沒有淋雨,呼吸也會將部分菌體帶入體內。所以您最好穿戴全套且具備呼吸過濾效果的防護服。”
“放心,我體內的致病菌已經夠多了~再多一些也沒事。”
啪!威廉打出一個響指。
紳士服裝立即分離出一柄漆黑雨傘,用於擋雨……並非用於隔離瘟疫,威廉隻是單純不想讓惡臭的雨滴落在自己身上。
啪嘰~
踏進城門,一腳便踩在綠色泥濘的街道上。
威廉低頭一看,沒想到就連城內的道路都由老鼠的屍體所鋪成,經過長年踩踏而固定、壓緊,配合上鼠肉本身的緊湊以及內部癌化,以至於道路結構還算穩固,就是太過惡心。
天空的嘔吐物呈雨滴狀不斷撞擊在雨傘表麵,
威廉所進行的一次簡單呼吸就將超過百種烈性致病菌帶往體內,其中也包括白鼠提及的,能夠致使個體「病變換顱」的變種鼠疫。
不過,當菌體被吸進威廉的體內後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仿若石沉大海。
如果將威廉的肉體看作一處地下俱樂部,當前發生的情況就好像老鼠頭目攜帶著一幫奇形怪狀的變種手下跑來砸場子。
誰知,
俱樂部老板是一位優雅紳士的黑色癲者,正坐在黑色鋼琴前點觸著大腦琴鍵,彈奏著思維交響曲。
一位位吐納著死疫霧態杆菌的黑騎士保鏢直接提著大劍從俱樂部兩側的員工通道走出,論體格根本不是這群砸場子的小嘍囉能夠比擬的。
不僅如此,天花板上還吊掛著長滿針刺的僧侶,以鐵鏈倒吊並不斷搖晃著,嘲笑著這群入侵者,
星幻光彩的舞池間還有大量觀星者正在與生有羊角、尾巴以及蹄子的女子跟隨著鋼琴彈奏,跳著優雅的舞蹈。
照亮舞池的球燈更是一顆猶如邪陽般的怪眼,死死盯著這群入侵者。
可憐的鼠鼠甚至都沒來得及叫出聲就直接沒了,
……
“還沒向老板您介紹,我叫基斯.白齒,在鼠城生活了六十多年……雖然混得不太好,但算是對這座城知根知底。
除了一些嚴令禁止的地方我沒法帶你直接過去,其餘區域我都能帶伱抄小路,在短時間抵達。
不知道老板你想要去什麼地方?”
基斯搓動著他胸前的細小手臂,於鼠麵上儘可能擠出微笑。
“先幫我找一處最乾淨的旅店,有一個落腳點再談彆的事情”
“明白……不過,就算是最乾淨的旅店恐怕也不太適合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