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澤井總監辦公室裡走出來,居間惠相比來時,心情輕鬆了不少,在聽聞那個宇宙人大喊大叫著找迪迦尋仇時,十多年的政治嗅覺讓她聞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從政生涯中,無事生非、指鹿為馬、潑臟水、沒證據製造證據的事,可見過太多了,沒想到的是宇宙人也玩這一套,目標很顯然就是迪迦,所以她才連衣服都來不及換,馬上來找澤井總監。
不過從結果來看,顯然她有點關心則亂,澤井總監可是從零開始,讓tpc從ppt項目,變成如今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全球性組織,經曆的政治鬥爭可是多如繁星,自然知曉那個宇宙人想做什麼。
彆說那是很明顯的離間行為,就是真的,也沒什麼,政治家最基本的素質就是指鹿為馬以及看到也當看不到的睜眼瞎。
在需要某個人的時候,哪怕對方十惡不赦,那也會隻當不知道;在需要打倒某個人的時候,哪怕對方是十世善人,也能網織罪名,把對方給弄死。
而現在人類可遠離不開迪迦的守護,自然會在公開場合極力維護和迪迦的關係,不然萬一迪迦生氣了,像上次那樣不出現怎麼辦。
對帝斯蒙的戰鬥,已經讓tpc意識到,他們的戰力還遠無法單獨對付怪獸,相比之下,d地區的宇宙人,因迪迦的加入,不到兩分鐘就被消滅掉,損失比帝斯蒙之戰,可小太多太多了。
雖然解決了一個問題,但居間惠心中的不安感卻沒有消失,反而愈發強烈了,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卻又沒有任何的頭緒。
這是她從小就有的莫名其妙的‘預感’,看登月火箭發射成功,人們都在歡呼慶賀,而她腦海裡想的卻是‘一定有什麼人注視著我們的一舉一動,以後會發生很多事情’,也因為凡事都會想到很奇怪的方向,讓她成了班裡的怪孩子,直到遇到...
居間惠搖了搖頭,她又這樣了,明明是好事,想著想著就會想到不好的地方,思慮間,已經走到自己的房間,正準備換隊服,卻又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來一看。
十分鐘前千葉誠發來一條短信,內容很簡單:查達比星人,行星侵略聯盟成員,可能受基裡艾洛德人雇傭;星際聯盟下調了地球安全等級,成‘不宜移居’的星球。
“基裡艾洛德人...”這個名字又勾起了居間惠不好的回憶,那個在1992年突然在自己耳邊響起的聲音,‘一定能看到神的身姿’以及在2002年的大都市地鐵站的夜間遇到的那個黑影,口口聲聲說‘能夠拯救這世界的,隻有我們’。
直到那天在kcb錄製節目,她才知道那是基裡艾洛德人,但至今無從得知,前兩次遇到的神秘人員是否也是板橋光雄,如果是的話,也就罷了,如果不是,那就糟糕了。
居間惠深感肩上的擔子愈發沉重,剛開始時,隻負責調查、接觸和溝通宇宙外生命體,可後來卻要對付怪獸,而現在卻又冒出了行星侵略聯盟、星際聯盟之類宇宙人的組織。
但居間惠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完全的壞事,說不定可以成為人類正式接觸這個廣闊宇宙其他種族的契機。
在此之前,人類和宇宙人的接觸都是很被動,要麼是宇宙船不明原因墜毀,被人類回收,要麼是各種樣式的宇宙船在空中飛過,要麼就是‘外星人誘拐事件’,總之完全無法進行正式而官方的對話。
而千葉誠所說的這個星際聯盟,目前沒有還表現出敵視人類或者想侵略地球的意圖,說不定可以進行對話,從而獲得些信息,畢竟人類對宇宙、還有宇宙中的文明,了解的實在是太少了。
這也是勝利隊組建之初的工作內容,即和地外生命體進行交涉,隻不過因為怪獸出現,才讓勝利隊武裝起來對付怪獸。
不過暫時這隻是居間惠的‘一廂情願’,和星際聯盟接觸,不是說做就做,這是一件非常嚴肅和謹慎的絕對政治事件乃至外交事件,要在總部的參謀會議上進行討論,很可能還要上tpc最高會議。
到時候可就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討論出來的,而是按月計算,看tpc各分部的武裝計劃就知道了,從有想法到形成紙麵計劃,然後是在總部的總參會議上進行討論,完善這一提案,最後拿到最高會議投票,投票通過後才能進入實施階段。
流程到現在已經走了差不多半年了,才進入到最高會議投票階段,距離實施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因為各國領導都很忙,不是說湊就能湊一塊開會的,需要提前很久預約、協商,才能召開最高會議。
所以,如果想讓和星際聯盟接觸的地球友誼計劃,搭上‘tpc分部武裝計劃’的快車,一同在下次最高會議上進行投票,就必須要馬上開始準備,並且還要提速,把半年的流程,壓縮成一兩個月。
居間惠想著想著,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司令室,自動門開啟,隊員們齊刷刷的扭頭,跟居間惠打招呼,然後再繼續看大屏幕上放映的tpc記者會,這也是慣例了,每當出現瞞不過去的怪獸或宇宙人事件,都要對外公布和說明,以免人們胡亂猜測,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滿臉肅穆的tpc發言人正用不急不緩的語氣,背著經多人交叉審閱的發言稿:“...勝利隊和迪迦奧特曼又一次聯手打敗了破壞城市的宇宙人,保護了絕大多數市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
一板一眼,沒什麼特色,但也不會讓人感覺太過於娛樂化,而招惹批評,這也是全世界所有政府部門發言人的共有特征,一切以穩妥為主。
待到tpc的發言結束,接下來就是自由提問時間,開頭時間自然是給tpc的記者,提問的問題也都是提前設計好的,中間時間留給和tpc關係較好的媒體,最後一點時間才是留給往常喜歡‘找事’的媒體,用一些異議來證明tpc的寬容胸懷,能容納其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