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的手指都已經放在了發射按鈕上,正盯著抬頭顯示屏,用上麵的光環瞄準那隻還在踉蹌行走在山間的怪鳥,就在他準備按下發射按鈕時,抬頭顯示屏突然變成了翠綠色,再看不到外麵的情形。
“怎麼了?”新城驚慌的喊出聲來,下意識的抓緊手中的控製杆,雙腳蹬住方向舵,做好了穩定機體的準備,這麼低的高度,失去視野,下麵還是山嶺,掉下去可是會出大事的。
隻是沒人回答他的疑問,因為麗娜和大古被他們親眼看到的情形給嚇呆了,眼睛一個比一個瞪得大,難以置信的看著用光線擊中了飛燕二號的迪迦,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怎麼可能?”
迪迦怎麼可能攻擊勝利隊呢?迪迦為什麼要攻擊勝利隊?
然後就發現被迪迦‘攻擊’的飛燕二號並沒有爆炸,隻是機體中心的德拉克炮亮度在降低,讓負責德拉克炮的堀井無比的震驚,因為他麵前屏幕上顯示德拉克炮的能量在急劇下降,就好像有什麼東西把能量吸走了一般。
負責駕駛的新城震驚度不比他低,因為他發現無法控製飛燕二號了,不管是搖晃操作杆,還是蹬方向舵都毫無反應。親眼目睹堪稱驚悚一幕的麗娜,更加的震驚,音調都變了,道:“迪迦,是迪迦,他對飛燕二號發射了光線。”
“什麼?你說什麼?”新城和堀井聽到這話,連聲詢問,震驚到要不是有安全帶束縛,都能跳起來,撞破機艙頂,去外麵看看,到底是不是迪迦在‘攻擊’他們,這比迪迦阻擋勝利隊攻擊、保護怪獸還要令人難以相信。
司令室裡的野瑞都傻眼了,呆呆愣楞的瞪著麵前屏幕上的畫麵,握著鼠標的右手下意識的挪動,將進度條往回拉,又看了一遍迪迦發射翠綠色的環狀光線擊中飛燕二號的影像,結結巴巴的說道:“迪...迪迦,怎麼...攻擊二號機呢?”
居間惠雙手合在一起,舉在身前,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是啊,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是想保護這隻怪獸嗎?為什麼要保護怪獸呢?難道說,根津博士說的是真的,這隻怪獸是為了銷毀滋爾達,所以迪迦才...”
在所有人或震驚或疑惑的時候,那隻怪鳥一步步走向迪迦,揮動鋒利的爪子拍了過去,讓迪迦急忙向後退去,右臂不由得向上揮動。
蓄存在環狀光線裡的德克薩斯光束,失去了控製,發射出去,在高空中如煙花般爆炸開來,如小太陽一般綻放出明亮的光芒,短暫的驅散了黑暗,照亮了天地。
尤其是飛燕二號裡勝利隊員,更是眼前一亮,再度恢複了視野,看到了後退著撞上山嶺的迪迦,以及揮舞著爪子向前的怪鳥。
可迪迦卻沒有反擊,麵對追擊來的怪鳥,隻是雙腳一點地麵,縱身躍起,身體在空中輕盈的一個前空翻,落到了怪鳥的後方,四萬多噸的重量,落在地上,讓大地再度顫抖起來。
公路兩側的山嶺,先是遭到了破壞光彈的轟炸,接著就是茜拉砸地的劇烈震動,讓山體裂開一條條縫隙,很多岩石僅剩一點還和山體連接,如今再被迪迦和茜拉走動、跳躍時的震動波及,再無法支撐。
在‘哢!哢!’的不妙聲響中,山體的縫隙越來越大,一塊塊凸出的岩石,還有大片散碎的土壤順著山勢開始向下滑落,將沿途一切全都推平,連帶著也將建在山腰的公路給淹沒了很長一段。
轉運滋爾達的車隊,在被迫停車後,就立刻在公路上掉頭,準備原路返回,在隊長要求下,其他車輛全都停下,給運載滋爾達的汽車讓開道路,導致山崩發生時,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就被滾滾而落的土石給吞噬。
轉運車開足馬力試圖逃離滑坡區,卻還是被一塊臉盆大的石頭給砸中,巨大的撞擊力,讓高速行駛中的汽車橫移了兩三米,瞬間失去了平衡,在道路上翻滾起來,和地麵摩擦出明亮的火花,最終停下來時,車身已經麵目全非。
而山穀中,迪迦跳到茜拉的背後,茜拉就轉過身來,衝著迪迦不住的吼叫著,還蒲扇著破爛不堪的翅膀,扇起的颶風,刮起滾滾塵埃,還折斷了很多枝葉,做出了很凶的樣子,恐嚇敵人不要靠近。
隻是它那殘破的身軀和渾身的傷口,發出的聲聲啼鳴,讓向後退卻,躲避刮起塵埃的迪迦想到了傳說中一生隻唱一次歌的荊棘鳥。
找到荊棘樹就把嬌小的身體紮進最長、最尖的荊棘上,流著血淚放聲歌唱,據說那淒美的歌聲,讓人世間一切的聲音都黯然失色,而當歌畢,也是荊棘鳥氣絕身亡之際,隻給這世間留下這悲愴的絕唱。
這和麵前的茜拉何其相似,在暗無天日的地下,蟄伏了二十年之久,日夜忍受著身體內高熱能量帶來的鑽心般的劇痛,隻為一朝乘風起,去銷毀導致麻美不幸的滋爾達。
為世間消除這危害,讓悲劇不再重複。
茜拉做出凶狠的樣子,恐嚇了一番,見迪迦沒有向前反而後退了,就轉身準備繼續往滋爾達的方向走去,可才轉了一半,就聽到遠方傳來一個女孩的呼喊聲:“茜拉!茜拉!”
清脆的呼喊聲回蕩在山穀之間,傳出很遠很遠的距離,不僅迪迦聽到了,連被迪迦一係列行為搞迷糊了的勝利隊也都聽到了。
正在檢查飛燕二號的堀井,敲擊的手指停住了,疑惑的問道:“新城,你有沒有聽到...”
“一個小女孩的喊聲?”
“你也聽到了,我還以為是...”
堀井的話還問說完,麗娜就想到了什麼,道:“是麻美!”
“那個已經死...根津博士的女兒?怎麼可能!”新城下意識的否定,然後才想到了麵前的茜拉。
一個二十年前的玄鳳鸚鵡,卻以龐大的身軀出現在了現代,讓科學在現實麵前,變得蒼白無力,完全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