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了孤點粒子高度疑似暗物質後。
徐雲和陸朝陽不敢怠慢,立刻趕向了潘院士所在的實驗室。
至於其他項目組成員嘛......
徐雲並沒有限製他們的自由。
這倒不是說徐雲多信任他們,而是因為孤點粒子想要複驗出來,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事兒。
假設——假設哈,項目組裡真的有人想把這個消息傳出去以獲私利。
他或者她能做的,也頂多就是巴拉幾句科大發現了暗物質之類的話雲雲。
具體的實驗代碼,以及真正的核心數據...比如說那條粒子軌道,徐雲一直都掌握在自己手裡。
所以他壓根就不擔心有人會把風聲傳出去,即便是發朋友圈吹牛也不可能——這種行為且不說外界有多少人會信,關鍵是一旦被鎖定身份,今後所有的榮譽都注定和自己無關了。
能夠進入項目組的這些人都很聰明,也許待人接物上的情商有些欠缺,但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
所以信息保密這塊,徐雲和陸朝陽確實都不怎麼擔心。
........
潘院士和趙政國項目組的實驗室不在同輻中心內,而是位於西區的反場聚變ktx實驗室附近,這個實驗室有個很好聽的名字:
逐陽。
因為這實驗室成立的早期目的,就是對太陽的諸多高能粒子進行觀測研究。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
逐陽實驗室的第一任實驗室主任,叫做陳誇父......
不過05年的時候逐陽實驗室進行了改製加升級,不再設有直管主任,而是按需分配。
半個小時後。
徐雲和陸朝陽踩著自行車,氣喘籲籲的趕到了逐陽實驗室入口。
陸朝陽作為科大的正職教授,自身擁有著高權限的訪客碼,可以出入絕大部分區域。
加之潘院士此前已經打過了招呼,因此在經過簡單的身份核驗後,徐雲和陸朝陽便被放入了實驗室。
逐陽實驗室是標準的粒子物理實驗室,各種設備都埋下了地底下。
所以和同輻實驗中心那邊一樣,逐陽實驗室地表上的麵積不算大。
整個實驗室位於地表上的建築主體隻有三層,其中還包括了休息室和小型會議室,實驗區域更是隻有一層。
不過就是這區區一層、占地麵積隻有五十平米不到的實驗區域,畫風上卻可以滿足幾乎所有科幻迷的幻想:
區域的一側是一排分成五個屏幕的主控台,密密麻麻的各色按鈕一看就知道屬於發際線強者才可觸碰的領域。
而主控台的後方,則立著一塊六層的複合玻璃。
玻璃再後方則是上百條粗細各異的銀白色精密束流管,配合實驗室的冷色調,透著濃濃的科幻氣息。
而徐雲和陸朝陽進入實驗區域的時候。
潘院士正和趙政國坐在對著的兩把椅子上,低頭在討論著什麼。
陸朝陽作為徐雲的師兄,見狀便主動上前一步,恭敬道:
“老師,我們來了。”
“哦,小陸和小徐來了啊。”
潘院士聞言朝他們點頭致意,又指了指身邊的兩把椅子:
“行,都先坐下來吧。”
徐雲和陸朝陽乖乖照做。
落座後。
徐雲沉默片刻,目光在後邊的束流管上掃了掃,好奇的問道:
“老師,我們真的發現了....暗物質嗎?”
潘院士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感慨:
“說實話,概率......非常非常大。”
“畢竟它在已知特性上完全符合暗物質的定義,這種符合程度甚至要超過了當初的中微子。”
“現在隻差最後一步高精度的複驗,就可以徹底確定它究竟是不是暗物質了。”
況且退一步來說。
即便徐雲真的是孤點粒子的發現者,想要以此獲得諾獎也沒看上去那麼簡單。
依舊是以上麵的幾個諾獎得主為例。
希格斯的貢獻是提出了希格斯勢和希格斯場,描述了希格斯粒子的耦合作用。
湯川秀樹也計算出了湯川勢——這是核力的靈魂。
更具代表性的則是馬丁·佩爾。
他在發現t子後,直到1995年弗雷德裡克·萊因斯計算出了中微子的預期通量,才被共同提名了諾獎。
也就是孤點粒子肯定是個諾獎級的概念,但徐雲的貢獻遠遠達不到單獨獲獎的高度。
一個新粒子想要獲得諾獎,不是說你發現它就行了,而是要提出更深入的模型或者研究報告。
理論上來說。
除非你發現了引力子,否則任何微粒都做不到單靠‘發現’就能獲得諾獎。
而現在的徐雲你即便給他合適的設備條件,他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也就是通俗的能力有限。
如今他的能力就是百人a級彆,上頭還有千人和院士呢,遠遠沒有達到諾獎的高度。
作為一個強迫症青年,他其實更期望自己能夠靠著真才實學得到那個榮譽。
就像上輩子寫一樣。
上輩子徐雲的兩本作品都卡在了9000均訂,其實自己氪金一個黃金盟得到一萬多月票獲得榜單曝光,估摸著沒多久就能衝上萬訂——這種操作美其名曰運營。
但徐雲並不願意這樣做,他總覺得這些東西有些虛。
明明沒有能力站到那裡,卻靠著其他方式與其他真神並肩,即便是自己心理也不會怎麼舒坦。
嗯,和萬訂女裝啥的無關。
怎麼說呢......
矯情往上,風骨未滿吧。
除此以外,徐雲的年齡也是個大問題。
曆史上最年輕的諾獎得主叫馬拉拉·優素福·紮伊,得獎的時候才17歲,但他獲得的是和平獎——這玩意兒有多水就不需要介紹了。